“是。”
傅斯年比他更快速地说了出来。
“傅总。其实顾小姐这一摔,换个角度看也许是好事,以前丢掉的记忆说不定能找回来。”
几个钟头后,顾清歌彻底从icu出来。
傅斯年拉着她的小手,痛苦地讲不出任何言词。
“阿泽?”唐清婉不解,江宇泽为何不让她见顾清歌醒来,“你就这样由着傅斯年那个禽兽在那里守着?”
“婉儿。”江宇泽敛去情绪,“你相信我,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傅斯年更爱清清了。”
清清。
清歌还是清婉。
江宇泽不知今日做的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在听到医生讲她有可能恢复记忆后,他知道自己在没有资格站在那儿,他曾经和沈晨曦做过的那件天理不容的事情,他又有何颜面站在那儿守着?
名不正,言不顺,则字字锥心。
“只是可惜了,今天又没采访成那个禽兽。”
顾清歌一连昏迷数日。
好在anufacture50进30的比赛在下个月才进行。
她打开眸子,阳光细碎的映照在床上,傅斯年躺在一侧,眼底的黑色宣告着主人的疲倦。
阿年。
这一场昏迷,顾清歌似乎睡了太久。
过去与现在。
连同忘记了的,扑面而来。
她甚至有些自嘲,自己与傅斯年这样,都可以纠缠在一起。
“清清。”傅斯年抓着她的手,猛然睁开眼,“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傅斯年。”
顾清歌沙哑着嗓子,“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清清。”傅斯年的身躯一颤,他合上眼很快又睁开,他的笑容遮不住苦涩,“我也求求你。”
“我傅斯年,求你顾清歌。即便是恨,是厌恶,余生都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从未求过人,唯独在爱情面前卑微极致。
顾清歌别过脸,不愿再看傅斯年这幅模样。她生怕下一秒被他瞧出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破绽。
那位和她过去有着同样容颜的姑娘,似乎与江宇泽在一起。
虽然不知那人为何要用她的名字。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应该没什么恶意。而且更为狗血的,那个“唐清婉”可能也不知道自己真实姓名是谁。
顾清歌还是唐清婉的时候,就曾想这世界上一定有第二个自己,每当她遭遇不幸地时候,那人或许正快乐幸福着。
如此,所有的天灾人祸倒也不尽然。
只是她过不去那个坎,她已是不洁的身子,何德何能继续占着傅斯年妻子的名?
“清清。”傅斯年从身后环着她。
是啊。她又怎么忘记了。
阿年占有欲,那样很强。
以前两个人恋爱时,傅斯年就小心眼十足,甚至不要她与其他男同学说话。
他说不会放过她,就是不会放过她。
三年前偷来的混沌自由,如今不过演变为虚妄。
“傅总。”
顾清歌在傅斯年的臂弯回应道,“你这样,是想潜规则旗下艺人吗?”
傅斯年没想到顾清歌会这样问,他何尝不了解他的清清,对于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总能转移其他地方去。于是他也整理好刚刚那份难过,“嗯。”
“清清,你就当我想潜你吧。”
顾清歌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傅总。”
“清清,别这样叫我。”
别这样叫我,太生份了。
“你说——”顾清歌转过身来勾着傅斯年的长颈,“如果我把我们的关系透漏给唐小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清清。”
“唐清婉的名字里也有个‘清’吧?”顾清歌笑得模样极美,傅斯年如丢了魂似的,瞧着她。
“所以傅总何苦欺骗自己?我说过,我不愿做谁的替身。”
傅斯年只觉得五脏六腑皆是疼,她忘了的那些,有糟糕的,也有他们甜蜜的。
他现在还未查明“唐清婉”的身份,他还不能告诉她那些不堪,他怕清清下一秒又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是他无法承受的。
“顾小姐倒是清楚自己的地位。”傅斯年邪魅一笑,“五百万,我傅斯年养个替身在身边,想必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