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寺坐落在西山山巅,西山不高,但上山的路有许多石阶,烧香的人只能徒步登山,这也算是考验香客心诚与否的手段,祈福寺祈福极为灵验,来此上香的香客众多。
但今日前来的人似乎尤其多,上山时便见了不少人,进了寺庙场面更加壮观,韩渠皱眉,看着庙里摩肩擦踵的人深思:难道今日是母亲特地择的好日子,怎么寺里来了这么多人,还大多都是女人。
韩夫人也是一脸不解,她知道自己儿子不喜欢热闹,特地错开了人多的日子挑清晨时分上山,怎么今日来的人看起来反而更多了,难道是她算错了
韩渠是陪母亲来上香的,自然不好将不悦摆在脸上,只得耐着性子扶着母亲往大堂里走去。
一路走去,他遇见两个身着锦衣的男子试图与他攀谈,都被他以佛门净地不谈钱财俗事为由客套拒绝了,两人皆是希望在生意上有所合作的商人,大概是今日碰巧遇见了又不想错过机会。
韩夫人烧过香诵完经,又找到主持聊了几句,最后才带着韩渠去了后院的姻缘树,此地是她让韩渠同她上山的主要原因,听说祈福寺的姻缘树最为灵验,若是让韩渠在姻缘树上系一根红绸带,那她也就放心多了。
她取了一根红绸带执笔沾墨写上四个字“恭求良人”,随后又笑盈盈地递到韩渠手上,说:“来,渠儿,在树上找个地儿把这个挂上。”
韩渠看着手上被母亲塞过的红绸带,脸上表情很是扭曲,僵着语调说:“不用了。”
韩夫人很是了解韩渠的脾性,面不改色地拿过红绸带,依旧笑着,“也行,那我来帮你挂。”
说完,她便跃跃欲试,抬脚就要往砌得整齐的石座上踩,韩渠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又把红绸带从韩夫人手里拿过来,快步走到树下随意找了个枝丫系上。
韩夫人得偿所愿,笑容变得欣慰。
四周站满了盛装打扮假装路过的女人,她们大多低着头斜眼偷偷注视着韩渠,等他带着韩夫人离开后,才纷纷拿着自己的红绸带挂上树枝,顺便看一眼韩渠那根红绸带上写着的字。
短短一个上午,原本就挂满了绸带的树如今更是难以找到缝隙,愁得让寺里的人已经准备从别处再移栽一棵树到后院了。
韩夫人和韩渠在寺里吃过斋饭,由于铺子里还有点儿事儿等着韩渠回去处理,两人饭后稍微休息了会儿便打算回府,他们刚刚踏出寺门,便遇上了一群没有预定刚刚才从客栈购得消息的女人。
女人们走到祈福寺门前便发现韩渠就要离开了,生怕错过这次就没了机会,于是纷纷不管不顾地冲向他。
“公子,我是的头牌,晚上来我们那喝酒呀”
“公子公子,我是满春楼的小雪,来我们那我给您跳舞”
的姑娘不满,呛声和满春楼的姑娘吵了起来,“就你们满春楼的舞技,还敢请韩公子看,也不怕笑掉大牙”
“哟,你们舞艺好,前几天跳舞那姑娘不是才从台上摔下来断了腿吗”
韩渠被一群忽然扑过来的女人团团围住,一个个胭脂水粉蹭了他满身,他脸色青黑,偏偏又不想伸手碰她们,沉着声音不悦地警告:“请让开。”
看来今日不宜远足拜佛,先是跟着一人群推推搡搡,兴致失了一半,现在又被一群涂脂抹粉的女人蹭来蹭去,兴致全无。
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