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谋划什么?同党都是何人?”这三人却是一人主审,剩余两人做记录。主审之人的脸皮几乎贴在马元义的脸上就这么问道。
马元义浑身疼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但是却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嘴角抽了抽,似乎在嘲笑这官员一般。
这官员气急,有准备招呼兵士进来对马元义行刑,但是手抬到一半却是停住了。
主审官放下抬起的手,脸上狰狞的表情却是慢慢地变成了戏谑,这是看着马元义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的主谋叫张角,巨鹿人。对也不对?”
马元义心里一惊,脸上的表情都不自然了,虽然他因为疼痛本来的表情就不自然。
“还要我继续说么?”主审官问了一句,没有等马元义回复就继续说道:“你们相约光和七年邺城会合,洛阳内外一起举事,妄图直接夺了我大汉江山。可惜啊可惜,这计划挺好却被你们这些土鸡瓦狗、乌合之众给糟蹋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马元义睁大了眼睛盯着这官员,冥冥中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但是却不敢相信。
“我是怎么知道的?”那官员反问一句,又接着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你承认与否都是死路一条,我就发发善心让你知道这始末吧。”
说罢,这官员拍了拍手,那黑漆漆的后堂里走出一人。
这人里的太远,马元义看不清楚相貌,单是这身形就是化成灰马元义都能记得。
此人不是唐周又是何人!
“元义大哥,别来无恙?”唐周将斗篷上的帽子一掀,冲着马元义漏出一个羞嗒嗒的微笑。
原本唐周嘴上那稀疏的胡须却不见了,现在唐周整个人又娘又丑,再加上那羞嗒嗒的动作,眼睛简直能被辣坏了。
“唐周!”刚刚被鞭子抽打都没有叫出声的马元义这个时候就犹如野兽一般的冲着唐周吼叫着,捆着马元义的木架都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唐周却是作出一幅害怕的模样,冲着两个狱卒用尖锐的嗓音说道:“快快按住这厮。”说完这话还娇滴滴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接着又说:“这人当真凶恶,却是吓死了奴家。”
这房中众人一阵恶寒。
“唐周,你为何出卖大贤良师!为何出卖我!”马元义被两名狱卒按住,嘴里还是继续的咆哮着。
原本亲如一家的人,为何会闹到如此地步?马元义是个忠肝义胆的人,他想不通。其实很多人都想不通,这唐周明明是张角的弟子为何要出卖于他?可能是唐周看出张角起义必定失败,也可能唐周原本就是汉朝廷的人。总之这些事,只能留给后世去品评。
而在这里,唐周却说出了自己为何要如此做。
“为何出卖你?那你却要问问你那好兄弟!”唐周听完马元义的问话,眼睛里终于闪过了一丝狠厉之色。
马元义听完这话却是一愣,不等马元义想明白唐周又接着说道:“你那好兄弟项成现在可是在冀州张角身边?”
“你你你怎么知道?”马元义当真是个老实人,被人把话一套就失口说了出来。
“你承认了就好。”唐周拿出一条手绢轻掩了一下口鼻,似乎对这牢狱的味道有几分厌烦:“你和张角二人欺瞒于我,骗我说找不到此人,幸亏我也有些手段,这才查明了此人的位置。若是我没有这些手段岂不是要被你等欺辱了去?那项成毁了我男儿根本,你却不闻不问,枉我当时还认你做大哥,竭心尽力的辅助于你,你却如此待我!”
唐周越说越激动,说道此处却是被口水呛到“咳咳咳”的咳嗽了一阵子。
“你杀我叔父,我都可暂且不与你争执,你却因为这等小事置我、置良师于死地!”马元义趁着唐周咳嗽终于插进话来:“悔不听及宇所言,当时就该一刀杀了你!”
“杀了我?哈哈哈哈!笑话!”唐周听完马元义话却是大声失笑道:“明日午时便是你的死期,我唐周便去监斩,我看谁能杀我!”
说完这话唐周却是一转脸冲着那审问官轻声笑道:“廷尉大人,这贼酋应当不是斩首这么简单吧?”
这一声“廷尉”叫的那审问官有点飘飘然,冲着唐周一抱拳回道:“内管大人只管放心,如此恶徒岂能轻易斩首就让他了却了性命,应当‘车裂’之。”
“那就好,那就好,这贼酋已经交代了。明日行刑之时我可能去观看?”唐周接着问道。
“内管大人,来监刑自然可以,到时候我为您备上一个好位置。”审问官赶忙赔笑。
“如此奴婢倒是要谢过‘廷尉’大人了。”唐周说罢转身欲走,那被他称为廷尉的审问官也是赶忙起身相送。
临走的时候这审问官招呼了一下两个狱卒,马元义吃疼的吼叫和唐周的轻笑声就在这洛阳大狱不停的飘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