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司徒青怜的那一声,夏樱的后背立刻僵直了,夏樱无法想像,如果景枫发现夏乾就在这华褚后宫,那么……他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哥哥?
或者说……司徒青怜根本已经知道了夏乾在这里?
该死!暗骂了一声,夏樱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是这些面具舞者要退下去的时候才来呢?
因着司徒青怜的这声小心,华褚的侍卫们立刻围了过来,厅中献舞的任何人都不再允许离开,有不少人已经将面具摘了下来,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侍卫们环成了一个圈子,用剑尖抵着……将舞者们全都环在了圈内。
夏樱深吸了一口气很快便想到了……夏乾混在这里的事,恐怕连百里宣都不清楚,如果连百里宣都不知道,那么,司徒青怜又如何得知?她这一声小心,应该与夏乾是无关的。
夏乾敢这么做,大概觉得任百里宣再如何狠辣狡诈也不会想到他一心想要至之死地的帝王就在自己的眼皮下吧,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然而,对于夏乾来说,这还是太冒险了……想必夏乾自己也很清楚,可是,即使如此,也要冒着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危险来见妹妹一面,这样的心情与信念,怎能让夏樱不觉得温馨?
“你这是干什么?”夏樱对司徒青怜一直保持着一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可是现在。夏樱的语气却带着几分恼意。
司徒青怜楞了一楞,见夏樱面色不善,对着她庄重的行了一个礼,“皇后娘娘,臣妾并非有意为难娘娘的故人,只是……”司徒青怜看了景枫一眼,神情有些为难,浅米黄色的绣荷衣摆将她显得格外可怜,司徒青怜的声音非常软糯。就算知道她是武将之后身上也有一身的武功,然而,见着司徒青怜此刻的这个样子,还是不免让人想要保护起来,这后、宫之中,唯有司徒青怜从来不刻意地扮演柔弱。却叫人无比怜惜。
这个女子……她有很多种样子,夏樱见过爽朗的她,也见过俏皮的她,这个女子的每一面都表现的那么纯粹,而且,那日在昆华宫中。司徒青怜对夏樱说的那些话,似乎真的把她当成了朋友……闻着自司徒青怜身上传过来的茶香。夏樱的语气微微放平和了一些,“有什么话就说,只要不是有人想要本宫的命,本宫也不会刻意为难……刚才不过是因为他们都是来自本宫的家乡,所以,本宫一时有些过激了。”
换成其它人,夏樱完全不会有这么一番解释的。多说了这么几句话,无非是看在司徒青怜交给她的那一方由欧阳逸仙描绘图样的帕子而已。
果然。听见夏樱这么一说,司徒青怜唇边不由的荡起了一个微笑,她在席台下冲着活泼而快乐地冲着夏樱眨了眨眼睛,仿佛夏樱与她已经是多年的好友了,居然一点生疏也没有。
自刚才开始,司徒青怜一直保持着那个行礼的姿势,直到现在,她才直起了身子,“臣妾理解皇后娘娘的心思,冒昧之处也请皇后见谅。”
景枫扫了圈中的舞者的一眼,这才问道,“青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青怜一向知礼,若非真有急事,她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断大臣们的兴趣的,景枫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陛下。”司徒青怜叹息了一声,目光看向夏樱,似乎在提醒些什么,过了片刻,她才将一方沾了血的白绫交到了景枫手上。
“这是什么?”景枫岂会不认识白绫,然而他实在想不到,一条白绫难道真的足以让一向缓重的司徒青怜做到这个地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