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许久许久,直到发现身上湿透冰凉,才突然意识到,天色黑得像锅底,下暴雨了。
宫里人寻了好久才将她寻回去,茹卿拿了几件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
她要告辞,茹卿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她走,到底还是煎了一碗姜汤来,让她喝下发散一会,等外面雨小些再走。
蕙卿实在推却不过,喝下这碗姜汤,与茹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知不觉间,身上愈来愈乏,竟然就沉沉睡去。
蕙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边隐约有人,鼻息沉稳悠长,便仿佛回到金陵的王府中,睡在刘易安的身边,格外踏实安心。
朦胧中他含笑望着自己,自己赤着身子,虽然是老夫老妻,也有些羞赧,拉起被子覆到胸口。
但她知道他接下来就会钻进被子里来,将自己紧紧抱住,她也隐约期待着接下来的交欢,她觉得花径用力抽了一下,又酸又胀。
可是期待中的冲刺还没有来,她有些困惑不满,含糊地呻吟:“表兄。”
有人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这不是刘易安。
蕙卿清醒过来,骤地睁开眼。
四下里一片漆黑,她身下是绵软的锦锻,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睡在哪里的床上。
她感受到床沿边站着一个人,一个身躯极高大的男人,」 7.8.6 0.9/9/8/9/5独.家.整.理他的呼吸声听着十分熟悉。
蕙卿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并不需要看到他的脸,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看到。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心如浸在冰水里一般凉,她身上就穿着件薄薄的纱袍,连亵裤都没有一条。
她蜷紧了身子,将被子紧紧地裹上来,睁大着眼睛看着那个床边的黑影,想大声呐喊:“出去,走开!”
但又没有勇气发出半点声音,似乎只能默默祈祷着那个人像白日里一般佯装若无其事,沉默地转身。
然而她终究没有再一次地幸运,火光亮起来,他举着烛台,橘色的火舌乱飘,在他脸上晃过。他五官深邃如刻,瞳仁像玉石一般闪着冷光。他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地像一尊来自异域的佛像,令人看上一眼,便欲战栗地俯下身去,不敢抬头。
“咱两可真有缘,”度天将烛台随手放在床边,自己坐上床沿,他显然也是一幅洗漱待寝的模样,身上只穿着件素白中衣,微伸四肢,强健修长的手脚便裸露出来,“总是有人将你脱光了放到我床上来。”
去把皇后叫来
“这不是你的……”蕙卿惊慌失措地胡乱找了一个话头。
“这是朕皇后的床,”度天的笑声中颇有些讽刺之意,“怎么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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