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开到机场，不堵车的话半个小时可以赶到。顾盛博没有故意减低车速，但沉默的气氛是酝酿好要说话的氛围。

在他们说好做朋友开始，曾经的热络似乎被这种界定的关系给抽走，他不再爱笑爱开玩笑，她也恢复了一开始和他相处的模式。

苏亦蔓先开了口：“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你是指破坏你安排金辉辉去搜供词的事？我不会道歉的。”顾盛博有些心不在焉，“之前我教过你，律师搜证要靠脑子。你既然想到了自己不动不引起我的注意，就该想到派金辉辉去也不见得多安全。毕竟我很了解你，包括你的朋友圈子和可以找的人。”

苏亦蔓垂眸，手指轻轻地敲着大腿：“那你说说看，我会不会答应那个人的提议，和你们和解？”

“这取决于你有多想让明昊赢。”顾盛博手指来回在额头，“怎么样，昨晚和明昊有没有商量出其他的方向来？”

苏亦蔓看了看他：“就算有，我也不能跟你说，是吧。”

顾盛博轻笑勾chún：“你无法从现有的法律条文来定苏珍的间谍罪，只能想方设法证明她给公司造成的损失。然而无人机科研项目十分敏感，并没有上报过，这是你方现在最大的痛点。昨晚你想去找苏珍的过去试图挖一点东西的路行不通了，按照你手头现有的证据，你只能证明苏珍是不诚信的员工，且合理怀疑她和该项目的失窃有关系。但还是回到了原点。你首先要证明这个项目是你明氏的。我也可以说苏珍是我们何氏的员工，她私自带走了我们公司的项目，后来该邪归正回了来。”

他说这话时完全是职业上身，凌厉带着咄咄bī人，似乎很笃定她和明昊是白费功夫。

苏以蔓静静地听着，幽幽道：“那看来，我方唯一的胜算就是去找那个人，让她倒戈，为我们这边发声。如果是这样你就会输官司，你希望我这么做？”

顾盛博看向前方，沉默片刻：“我希望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希望苏珍坐牢吗？”

苏以蔓凝眉，看向窗外，看着路边的梧桐不断地后退。

她终于明白许怡然说的她为什么能和顾盛博对抗，又无法赢不了顾盛博的原因了——顾盛博最厉害的地方是猜夺人心。

他把专业融入进人心，一句看似轻描淡写的提问，实则点中问题的核心。

她希望那个人去坐牢吗？

她有那么恨那个人吗？

案子输赢的走向关键，在于她怎么想。

这和许怡然教的，打官司打到最后，打的其实就是人心。

他在赌她的下不了狠心。

“顾盛博，这方法是你支招给她的吗？”上一个案子他把是不是自爆的选择权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