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念紧捏住的拳头抵在嘴边,牙齿刮在骨节上,抵得有些疼,可她不得不如此,手心里在冒汗。
曹子骞看了一眼丁念,丁念感受到目光时,心下缩了一下,对上曹子骞的目光,微微弯了嘴角,大方的而从容。
这笑容真应了那句话,分手了还是好朋友。
曹子骞在丁念如此笑颜以对的时候,有些不知如何自处了,忙把注意力移开,看向曹歆瑶,这个姑姑一直央着他要找到她儿子,可是如今爷爷的提法虽然荒诞,但若孩子真在曹家,姑姑该高兴不是吗?
三房?
三房除了锦宣二十二岁左右,还会有谁?
曹子骞和丁念再次目光相撞,眼神里的震惊显而易见,锦宣是姑姑的孩子,那么三叔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同样的想法的何止是曹子骞和丁念。
曹先河怔在宗祠堂中,久久不能回神,他的腿像guàn了铅一般,走到曹立面前,双拳紧握,颤了声,“爸爸。”
曹先河看着曹立,眼睛都红了起来,“爸爸,这话可不能乱说,锦宣二十二岁没错,可是从小是我们带着长大的,爸爸,锦宣是个好孩子,如果拿他来验dna,我担心他会多想,您别看他单纯,可是他敏感得很,从小身体又不如其他几个哥哥好,爸爸!我都不求锦宣这辈子能像子骞一样在商界翻手芸雨,他这淡泊的性子,就适合无风无浪的生活,爸爸!”
锦宣的确从小就比其他孩子身体弱,抵抗力不如其他两个哥哥好,蒋琳对锦宣从小呵着护着,曹先河自然也是,就连曹立对孩子要求甚严的家主,也对锦宣有双重标准。
偏偏有时候无心chā柳,柳却成荫。
曹锦宣虽然在大家都不管束又*爱的过程中长大,却因为从小容易生病,也不能像两个哥哥一样满世界乱跑而显得性子淡泊。
性子越淡泊的人,学起东西来越是容易心无杂念,更容易出类拔萃。对字画古董的喜爱,让曹锦宣对收藏有很深的见地,十几岁就可以将手中得来的古玩高价拍卖,牟取bào利,很多东西到了他手上,一转出去,就可以顶有些公司干上一整年。
做学校的时候本来只是想做个没什么压力的事情,这还是曹立提的意见,哪知曹锦宣却把贵族学校经营成了一个产业链。
这些都是曹立起先没有想到的,他开始看不上那些字啊画啊的东西,后来就想,孙子这辈子这样也好,身体不好,性子又淡,以后给他开个字画古董的收藏行,其实曹锦宣哪里还需要他帮忙开字画行,曹立不过是想为这个小孙子做点事而已。
这种想法虽是近两年才有,但也不得不说成是年迈时才表露出来的一种偏心。
曹立听着曹先河如此恳求,眉头亦是一紧,这话说得再明,便是覆水难收了。
如果三房的孩子是曹歆瑶的,那么三房便没了孩子,曹锦宣从小由三房养大,换了谁也接受不了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不是自己的孩子,更受不了的是,自己的儿子去了哪里?
其实曹先河一席话,同样是不想面对现实。
“二哥!你跟爸爸说清楚,锦宣是我的儿子!”曹先河弯腰扣住曹先业的肩膀,将其摇晃数下,却最终狠狠一用力将其推倒在地!
“曹先业!你混帐!”曹先河目眦腥红的瞪着被他推倒的曹先业,大口喘着气,在他的眼里,曹立是一个不可忤逆的家长,是智慧且有决断的家主,但凡曹立应下来的事,他几乎从未怀疑过,就算自己不情愿,从很少去质疑曹立的决定。
就好象刚刚,无论曹先河有多么不肯接受三房里的孩子有可能是曹歆瑶的,但是他在潜意识里,还是信了曹立的分析,信了就在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质问,他的儿子去了哪里,他的儿子去了哪里?
这一句“混帐!”已经肯定了曹先业的所作所为。
曹子骞站了起来,将曹先河从地上扶起来。“二叔,我有一个猜想,不知道您愿不愿意一试?”
曹先业猛地抬头!
曹子骞用目光淡淡从他身上掠过,又看向曹立,“爷爷,您不觉得这个照片上的人,真的和我们几兄弟相貌上很像吗?当时我本不想去查太多,可是逢生的相貌,让我坚定了做鉴定的信心。”
曹立望着已经站起来的曹子骞,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孩子的相貌生得好,眉宇间和几个孩子真的有些相似。
丁念一直认真听着他们分析,dna鉴定报告的上的人是二十二岁,和姑姑的孩子年龄相当。
现在说姑姑的孩子有可能在三房,那么锦宣也是二十二岁,如果锦宣是姑姑的孩子。dna报告上这个叫逢生的人又和锦宣相似。
那么?
丁念走到曹立身侧,“爸爸,鉴定报告上的孩子,跟三叔会不会有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