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胜放在腿上的手掌一紧,捏了一瞬拳,“林书记,我想问问,曹总裁近来如何?”
“他病了,肺炎。”林致远注意着金氏兄弟两人的任何一个举动,哪怕是目光起落沉浮,哪怕是手掌展开绻握,亦或是脚掌的移动,他都静静收进眼底,却不露声sè。
“肺炎?严重吗?”
“像是有点严重,住院了。”
金权看着金胜问得也着急,但也清楚官场的人不愿意留有什么话柄,如果一直这样问下去,怕是永远也别想知道想要的答案,可如果林致远不清楚任何事,为什么要提“夜盲”?他在金胜和林致远闲聊之间,一直在思索该如何开口。
见林致远又停了下来,金权一凝气,直言问,“林书记,我这个人性子有点急,不像金胜,听你们聊这么久,想问一下,您这次过来,是不是曹总裁有什么话要带给我们?”
林致远闻言,目光倏尔一凛,“哦?”
金权已经了然,如果他不明说,休想从林致远这种官场人口中知道点什么,近来电话联系曹子骞也总是一两句便挂了电话,虽然有感觉到过不对劲,但因为他们的身份,也不能多问,林致远不可能无原无故提及“夜盲”二字,绝无可能!
“林书记,曹总裁是否有需要我们两兄弟的地方?如果有需要,请林书记一定告诉我们,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林致远知道自己此时的位置,金权的承诺让他放下心来,深想一下,关于是不是被曹锦瑞直接控制的事情,他现在不敢乱下定论,一个电话号码,还不能就这样定义,他还需要更多线索。藤还没有找到,如何找得到瓜?“他现在应该是被人控制了。”
“什么!”金权嚯地站了起来!“我马上去把他弄出来!”
林致远抬手压了压,金权比金胜冲动,金胜正也拉住金权,“你听林书记说完!”
金权眉蹙拳握,重新坐下。
林致远把会议记录部分里面曹子骞所提到过的关于cào盘手的部分说了出来,然后看着金胜,“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暗示的东西吗?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如果子骞要想出来,白天他就可以和我走,显然现在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打草惊蛇。”
金胜性子没有金权的急,在林致远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就在考虑真实性,直到林致远分析完,才与他的想法才对比完。
金胜拿起茶机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抬眸看着林致远,“林书记,曹总裁不可能无原无故的提及夜盲。”
在林致远面前,金胜还是留了心眼,没有称呼曹子骞为“大少爷”。
“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
“其实我们现在是很希望林书记能帮忙,但又怕把林书记拖下水,事到如今,哎……”金胜长叹一声。
金权不能打断金胜,只能干着急。
林致远往后一靠,心下暗忖,果然慢性子的人说话要命,这分明就是bī着他下水,“你直说。”
金胜道对着林致远道,“‘夜盲’的确是一个金牌cào盘手,却一直在江洲,他以前在江州不叫‘夜盲’,您应该听过,叫‘天眼’。上个月以‘夜盲’的身份在兰岭做了一支票,一时间名声大震,但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个真实身份是金氏兄弟和曹子骞知道的,正是曹家遗留在外的孩子锦笙,这一段秘辛,金氏兄弟在没有得到曹家人首肯的情况下,绝不可能告诉别人,包括现在的林致远。
除非他们能从真正意义上联系上曹子骞。
林致远听金胜说完,突然一惊,天眼?抬手捏揉着鼻梁。
夜盲居然就是天眼!听说前两年股市再次长线下跌的时候,江州大公子手上的公司就是天眼cào的盘,一直稳着,在那种股市一片绿海的情况下,天眼手上的盘子可以在海面上飘成红花,专业段数极高!身价不菲!
“那曹子骞如此暗示,必然是要找到这个人了,你们负责找到他。”
金胜却在此时为了难,“林书记有所不知,夜盲性子冷漠,不愿意跟曹家的人接触,但是曹总裁跟他有过接触,谈话内容我们也不知道。如今找到他,我担心他会加害曹总裁,谁知道会不会雪上加霜?”
金权也道,“是啊,夜盲讨厌曹家的人。”
林致远深吸一口气,如果对方讨厌曹家的人,雪上加霜是必然的,难道曹子骞是明知不可为还偏要为之?“讨厌不讨厌不是你们说了算,是子骞说了算。”
脑海里突然炫出一片火光,林致远一拍沙发扶手,“一定找到这个人,他讨厌曹家的人,子骞控股交给他cào盘才会出现动荡,最短的时间内出现动荡,这也许就是子骞要的效果!”
金氏兄弟不可思议的对视几秒,金权急道,“怎么可以冒这么大的风险?曹家历代基业,虽然子骞控股是……曹大少的事,但那后来也是有曹氏基金的扶持下一步步走向颠峰的,如果子骞控股一毁,曹氏也会受到影响!”
林致远眼底是夜里深黑的大海,金氏兄弟果然和曹家渊源极深,“但现在,人最重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