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到了丁念的脚边,拱着她的脚背,又扯着她的裤角往大厅里拽,丁念一路跟着雪球,到了厅里,雪球跑到它自己的橱柜前,“汪汪”的叫,丁念吐了口气,拉开柜子,把里面的狗粮拿出来。
“谁给你买的?”丁念摸着雪球的头,“天这么热,我明天带你去美容,整个小狮子出来,好不好?”
丁念把饼干拿出来窝在手里,雪球闻了闻,却怎么也不吃。两下就拱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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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烨查到那个“猪狗不如”的电话号码是曹锦瑞的时候,林致远突然感觉自己被卷进了一场极qiáng飓风的豪门争斗中。
不是不可以全身而退,但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一来,曹子骞心思缜密,既然算到要他帮忙,自然把威胁的筹码都已经准备好了,虽然没有明说,但到了明说那一步,已经撕破了脸,撕破脸,对他没有好处。
二来,曹子骞这个人,是个难能可贵的合作伙伴,该要什么,该付出什么,都是个拎得很清的人,从不会想着要占谁便宜,自然偶尔吃点亏也并不计较。那些不着tiáo的豪门公子哥,根本比不了。
云烨在电话里也说过,“这件事看来牵扯很大,对方是曹家二少爷,这是人家家族内斗,我们要是参与进去,非同小可了。”
为了这句话,林致远犹豫了一阵,思虑良久才道,“现在不知道子骞是为什么被控制却不能言说,如果真到了非同小可的地步,就只能鱼死网破了。阿烨,如果子骞出事,莫家要是跟曹锦瑞这种人合作,你会不会心惊胆寒?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就这件事来说,曹锦瑞已经将他贪婪的本性bào-露了,曹家是个大家族,现在是我们可以帮他们挑家主的时候,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云烨大笑,“是不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adis只听曹老爷子和曹子骞的话,曹锦瑞要是吩咐下去的话,人家的手术刀可能拿不稳啊?”
云烨的话,林致远没有反驳,也不想反驳,为了乔煜,为了这个没有查过dna的孩子,算不算一个理由?他有时候很恨,恨沈悠然为什么在检查到孩子不健康的时候,还非要生下来,这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做法,对大人的不负责,更是对孩子的不负责!
为了这个孩子,他一直被曹子骞牵制,好在对方并非大歼大恶之人,否则他得被bī得犯多少原则性的错误?
这问题不想也罢,世上的事,本来就是走一步算一步。
在前往兰岭的车上,林致远一刻不停的跟云烨联系,想办法查人。他一直想从金氏兄弟身上找到一点线索,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快二十年了,金氏兄弟从来没有离开过兰岭?
就算开始的时候事业刚刚起步,但后来越做越好,越做越大,像这样的公司,完全可以走出出兰岭,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外面的省会城市有更大的平台。
做的都是正当生意,可为什么总让他有一种不那么正当的错觉?
是因为金氏兄弟发展得太顺了吧?虽然没有一夜bào富,但金氏没遇过风雨,连金融危机之时都不曾有过动摇过,这简直就不像一个白手起家的企业该有的历程。
像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却一直踏着富人家孩子的轨迹发展。
林致远眯着眼,看着高速公路的枯燥的景象。前面的路有些看不出清楚,根本不敢细想自己被卷进了怎样的一场争斗之中,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曹子骞救出来!
于情于理,在公在私,不管是现实还是道义,他都该明知曹子骞处境如此,不能装作没看见。
会议记录里甚至没有暗示过家人和太太,连早上临走时他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让阿念过来陪着?也好跟阿珊换个班。”
曹子骞却道,“有小珊照顾就挺好,丁念那个bào脾气,过来就是跟我吵架的,多事,眼不见为净,现在懒得看她一眼,真烦人。”
而在他进医院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丁念一路红着眼睛出了医院,去打车。
曹子骞话里的“多事,眼不见为净,懒得看她一眼”,已经说明这件事不能让丁念知道了。
兰岭市的晚宴,可谓清廉节俭,就算有大企业家在场,餐食依旧只能算是中等,没有高规格菜式,只能算普通,桌上连只甲鱼都没有看到。
林致远作为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头衔是最高的,所以受人捧是再所难免的事。
和企业家打交通,林致远向来是qiáng项,他外貌英俊清隽,成熟帅气却平易近人,和人交流不会给人压力,却又让人觉得他有一条不能僭越的红线,线外望着,绝不敢跨线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