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尽量把一切排空,认真的坐在大椅上看着文件,那首忧伤的彩铃从粉sè的钻石手机里飞出来,绕成一圈圈的音符钻进他的耳朵里,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让铃声多响一阵,他清了一下嗓子才滑开接听,“远哥。”
林致远坐在政aa府大楼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手里秘书整理给他资料,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卡撑着下巴,双眸凝沉,“子骞,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怕是你不用去法国也行了。”
曹子骞手中钢笔一顿,所以被关在脑子外面的丁念又疯狂的被林致远一句话给全部放了进来,看到希望之光时,他眼睛里的琉璃之sè都开始斑斓起来了,“你说!”
林致远目光一直锁在手中的资料上,口气亦是凝重,“丁家怕是快完了,丁凯因涉嫌重大包庇案被双规,丁家老底被翻,煤矿再次出事,三房那边严重亏空,二房投资出去的重大项目出现豆腐-渣工程,出了人命,现在只有大房还算保本,但对于现在债台高筑的丁家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而且丁凯一旦被双规,与大房很多看在丁凯面上合作的项目也突然叫停,如今丁家是--雪上加霜!”
林致远用简单的方式,将一座豪门的陨落的过程和结果一一点明,简明扼要!
曹子骞静静听完,眉心已经被他拧成了深深的川字,“这才几天?你消息会不会错?”
“这个消息外面都不会有,现在怕是只有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才会有这个第一手消息,怎么会错?丁凯这个事情,应该不会见报,因为案件还没有查实,这个和几天时间没关系,我的意思是,丁念可能会露面,这是你的机会。”
曹子骞恍然,却心被悬起,“谢谢你,我懂了。”
曹子骞刚刚挂完电话,便让秘书准备飞机飞海城,却在出公司前,被急急赶来的曹立拦回了办公室!
曹立手拿任佛珠,一步步把曹子骞bī回办公室,显得十分严肃,“去哪儿!”
“有点事。”
“想去海城?!”
“爷爷,您都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曹子骞甚至怀疑,这会不会是爷爷做的事?
曹立苍目一瞬不瞬的看着曹子骞,“我并不知道,我是听说你安排了去海城的航线,所以才查了那边的事!”曹立手中佛珠拨动并不快,但他说话的口气却是又qiáng又硬,“不准去!”‘
“爷爷!现在丁家弄成这样,如果我不去看看,阿念回来看到该怎么办?”
“她看到,就应该学会接受!”
“丁家这次倒了,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起不来,也是丁家人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曹子骞抓揉了一下头发,“爷爷!阿念是我的太太!”
曹立苍眸里瞳仁中心光,坚决狠辣,嫡长孙比他高,他需要抬头,却在气势上半分不落!“她离开你的那天,已经放弃了做你太太的权利,放弃了做曹家媳妇的权利,放弃了做曹家未来主母的权利,更放弃了做一个曹家人的权利!她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还要qiáng行的塞给她?!你现在去帮丁家,又要让她来觉得欠你的吗?!”
曹子骞摇头,“我不要她还我!”
曹立轻嗤道,“你不要她还?可是曹家凭什么帮丁家?我说过,曹家和丁家已经互不相欠,再不往来,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上次丁家矿难,曹家出钱出力,我曹立敢对天发誓,从未想过要丁家报答。因为阿念是我的孙媳妇,她的名字写在我曹家的家谱上!她是我曹家的一份子!就算丁家那时候倒了,曹家就算拿出巨额曹氏基金帮丁家东山再起,那也是分内之事,我曹立若想要丁家半分报答,便不得好死!”
“爷爷!”曹子骞看曹立发这样的重誓,心下一颤!
曹立深深吸上一口气,也压制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可是阿念现在已经不是曹家的人,我曹家的家谱上已经没有丁念这个人!曹氏基金里的任何一分钱,都不能花到外人身上!”
他紧紧凝着曹子骞,苍眉紧锁,“家族联姻,岂是儿戏?!我为何至今不把白珊的名字录入家谱?!”
可一直压制的情绪,突然又bào涨上来!曹立情绪有开始不受控制的激动!脖子都粗红起来,但背脊一直都高傲挺直!“阿念放弃了我对她所有的期望!信任!她背弃了对我的承诺!背弃了身为一个曹家人该有的责任!她至始至终都觉得她姓丁,虽然她曾经站在我的面前发誓说,她不再姓丁,她姓曹!如今就算她卑躬屈的走到你面前来求你帮助丁家渡过难关,你可以把她留在身边一时,也留不了一世!”
“她若不把自己当成曹家的人!只要等丁家元气恢复,她还会因为跟你感情不合离家出走!还会丢下整个曹家离家出走!她的骨子里,就没有把她当成这个家里的人!她!对我,对曹家!背信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