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指,指着楼上,眸光犀利如斯,“楼上书房的抽屉里有一把枪,是我几十年一直带在身边防身的,这些年倒是不常带着了,你可以把他拿出来,对着我的太阳xué崩一枪,等你顺利坐上家主之位,即便是我不准你再弄进门的女人,你也可以弄进来!”
曹子骞眼神一闪,被曹立的话堵得一个踉跄,曹立苍掌一把拍在家谱上,腾地站起来,怒其不争的指着曹子骞,“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拿得起放不下的鬼样子!你有什么资格做家主!你有什么资格做我曹家的家主?!”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曹子骞被激得额上青筋突冒,脖子上都梗出了分明的筋络,“我凭什么没有资格!仅仅因为阿念的事?我告诉您!阿念我会找到,我管她有没有从家谱上除名!”
曹立看着嫡孙愤然而去,阖目后,凝沉的呼吸吐出来。他走到桌几边,站在那里,腰背都比方才弯了些,颤巍巍的伸手再次把家谱翻开,一页一页的翻过去。
翻过去,翻到“丁念”两个字,他的手指摸着那个名字,毛笔字。
字迹虽不比大家之风,但也是刚劲有力。苍眸里隐隐有了水光闪动。
这个名字,是四年前他亲自写上去的,当时曹家亲戚那么多人反对,他便拿出家主身份出来相压,硬是把这个答应了要帮他照顾一辈子曹家的人的名字写了上去!
如今,他又拿出家主身份,召开族会,要亲自把她的名字从家谱中,去除!
曹子骞走出沁园,觉得此时的自己恨不得剖成无数个人,一个人去巴黎,一个人在曹宅应付那帮老家伙。
丁念若真从曹家家谱上除了名,以后想再入,就不太可能了!
可是如爷爷所说,他如今连参与修订家谱的资格都没有!
曹子骞阻止不了,因为要把丁念的名字从家谱上去除,得到了当初所有反对丁念加入曹家家谱的人的支持!
那些人或真心不喜欢丁念,或有了改观后也依然想让曹立认识到四年前那个错误的耻辱。
这间种种意味不明,各怀心思。
终于,经过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曹宅的宗祠大门打开,里面的长辈纷纷走出,曹立带着一本不再有丁念名字的家谱,走出来。
曹子骞知道,他除了一本结婚证,什么也没有了,而且还是丁家一起诉就得离婚的结婚证。
曹立把新的家谱给丁老爷子和丁凯过目后收起来,然后亲自跟生叔一起送他们去机场。
临走前丁凯拿出丁家的支票,上次丁家矿难,是曹子骞一个人在张罗,包括之后的抚恤金,也为了不让有人查到丁家头上,都是由曹家基金这边走帐,结果事情结束后,曹子骞并不收丁家的钱。
过来之前,丁凯便把支票准备好了,若真是离了婚,丁家不该欠曹家这么大份情。
而曹立把支票放回到丁凯手中,笑意和缓,,“阿凯,这个钱是不用还给曹家的,我说过丁家不欠曹的,就是不欠的。”
“曹爷爷,这不行!”
曹立摇了摇头,释然一般拍了拍丁凯的肩,“阿凯,你听我说,你们都不该有负担,不管是阿念,还是丁家的人,你们每个人都该把负担放下来。当初帮丁家解决困难,那是因为阿念是我曹家的人,她的事,就是曹家的事,我们只是帮自己的家人解决麻烦,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不用谢,更不用还。这个钱是那时候拿出去,跟现在无关,曹家不会收回来,也不应该收回来。”
支票捏在丁凯的手里,他感觉自己拿了一块沉如巨铁的东西,重得他手的快要断掉了。丁家是真不欠曹家吗?真不欠吗?!
“阿凯,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以后当曹家和丁家不再往来的时候,你们就慢慢的可以放下这段记忆,不要想太多,年轻人,应该学会轻装上阵,方能有大作为!”曹立再次拍了丁凯的肩,眼里的光芒,是--放下!
丁家人离开g城,不过数天,海城丁家便出现大的变故,海城市长被双规,丁家的产业连连受挫,溃败不堪!
丁家在数日间,濒临破产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