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 black sirius black is?西里斯?布莱克究竟有多黑
图卡娜
天空被阴云遮蔽,霍格沃茨的墙砖也散发出潮湿的气味,哗哗落下的瓢泼大雨掩盖了嘈杂的人声和脚步,窗外风雨将树枝摇碎、闪电划破天幕,人们和小兽一样退缩到了窝里。图卡娜踟蹰在门前,西里斯还会来吗?她暗想。
她披上防雨斗篷,然而雨滴像无情的铁锥砸痛了她的脸,她眼球酸涩、视线模糊,几乎难以睁开眼睛,她的靴子中也灌进了水,每一步沉得如同铅坠、她、哈利或者西里斯都应该提前听听天气播报,但显而易见,他们都没有这个习惯。
校园中空得只剩下雨,图卡娜艰难地向打人柳的方向走去,打人柳的枝条顺着风向摇曳,竟没有像往常一样枝条狂舞。她小心谨慎地向柳树接近,大声喊道:西里斯,你在吗?
雨声阻隔了她的声音,但是树下倏地蹿出一条黑狗,雨水把西里斯的毛发浇透,蓬松的、熊一样大小的黑狗看上去比平时小了一圈,他摇头摆尾地跑到图卡娜的脚边,沾满泥泞的爪子想图卡娜扑来,口中呜呜地叫着。
图卡娜弯下腰,西里斯——今天你来得不是时候——
西里斯用犬齿咬住她的袖管,将鼻尖伸入她的掌心,低低地呜咽,将图卡娜向打人柳下拖行。图卡娜挣脱不得,只好被他拖拽到打人柳下方的树洞中,洞中湿滑不堪,雨水倒灌进来,一人一犬被淋得透湿,西里斯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引她向前。等图卡娜的双眼适应了阴暗的光线,竟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简陋的小木屋中,雨丝依然在窗外肆虐,但是无法撼动屋内分毫。西里斯甚至在小屋中生了火,一个帆布包裹和他的防雨斗篷躺在地上。
西里斯用咒语烘干了他们二人,又用温暖咒让他们保持体温,他呼唤图卡娜依偎到火堆前暖暖手,我带了冰激淋来,但是我猜你不想吃它。
图卡娜将手指伸向火苗,看着在包裹中掏东西的西里斯,他的头发半干,一绺绺贴在领畔,明亮的火舌在他的灰眼睛中跳动。她轻轻呵着冰凉的指尖,是能让我飘起来的那种吗?
西里斯点头,是的。
我想吃。图卡娜说。她小口舔舐着奶油味的冰淇凌,感觉重力离她而去,她飘飘悠悠,咯咯笑着问:你会拽住我,不让我飘远吗?
西里斯扯住她的脚踝,图卡娜向天花板飞去,她挥挥手臂,感觉自己像一只风筝。她漂浮在半空,向西里斯道:向右边一点好吗?这里有个蜘蛛网。
西里斯依言向右边坐了坐。
外面寒冷似冬、风雨交加,而她在温暖的火堆旁吃着冰激凌,图卡娜听着柴禾的毕剥声,惬意地舒了口气。很抱歉,我食言了。她咬下一口酥脆的香草味蛋卷,我周末没有时间去找你,我发誓这是实话。
我知道,哈利早就告诉我了。西里斯温和地笑了笑,外界日渐动乱,你们应该乖乖待在城堡里,还是不要乱跑为好。
图卡娜轻哼道:那你也应该乖乖待在家里,不要随便出门。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应该。西里斯苦笑,我偷跑出来的,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这一路至少遇见了两只摄魂怪和叁队巡查的傲罗,霍格沃茨被围得像个铁桶。但是我是阿尼玛格斯,没人捉得住我。
嗯……我只剩下最后一口冰激凌了。图卡娜低头看着他,我会摔下去吗?
西里斯爽朗地大笑,你不会的,就算是摔下来,我也会接着你。
图卡娜愉快地吃下冰激凌的最后一块酥皮,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噢。她惊叹地叫道,确实。
你以前没吃过这个吗?西里斯的双手摩擦在膝头。
没有。图卡娜回答说,加里克对我要求很严格,他不太让我吃这些东西。当然,她也没钱去买。
我知道。西里斯低声说。
你怎么知道?图卡娜抬起头来,反问他。
西里斯眨眨眼睛,我就是知道。
图卡娜和他并肩坐下,西里斯身上传来了木头燃烧后的烟火味,他将一只手撑在脸侧,如虬黑髯从下颌延伸到耳际。赋闲于总部让他的脸庞日渐丰满,衣着也考究起来,这位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即使历经坎坷,依然留存着非凡的气度。
听说你带了东西给我。图卡娜说道。
西里斯将地上的包裹递给她,打开看看,里面都是你的。
能看出西里斯小心地系紧了口袋,但包裹中还是进了些雨水,图卡娜把东西一件一件抖落出来,闻到了糖果甜蜜的香气。柠檬多宝糖、滋滋蜜蜂糖、云朵棉花糖、独角兽缠丝糖、蟑螂堆、糖羽毛笔、巧克力夹心软糖、血腥味棒棒糖……除了糖果还是糖果,甚至连婴儿乳酪软糖都夹杂其中。图卡娜脸上绽开一抹浅笑:你把蜂蜜公爵里的糖全买了一遍吗?
差不多吧,我只嫌蜂蜜公爵的种类还不够多,但是我不方便去对角巷的铺子。西里斯含糊地回应,你们正应该是爱吃糖的时候。
图卡娜摇头叹道:糖果不值得你冒险送来。
西里斯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不自在地说:我只是想……想见见你。
图卡娜没有料到这样的回答,她低下了头,感到脖子僵硬。
你不要有任何负担。西里斯惶恐地握起双拳,蠕动着嘴唇,急忙解释道:只是我太寂寞了、总部太寂寞了,你不必……
没关系,西里斯。图卡娜向他微微一笑,我会把糖分一半给哈利。
我还买了一些魔药。西里斯跪坐起来,向包裹的深处搜寻,他拿出了草莓味的咳嗽药水、巧克力味的退烧药剂、肉桂味的白鲜,口中念叨着:我知道霍格沃茨的药剂有多难喝,但是你一定不能因为怕苦而不肯吃药。我小时候最怕的事情就是喝魔药,长大之后的魔药成绩也没有好过。我上学那时候若谁家中寄来了甜味魔药,别人都很是羡慕……
图卡娜早已不是怕苦的年纪,但是不想扫他的兴,替他将一瓶瓶魔药整理好,重新回包裹。包裹被糖和甜而昂贵的魔药占据,沉重无比,图卡娜为西里斯的犬齿而酸痛。她拣了蟑螂堆来吃,静静地听了阵雨声,意慵心懒,你真应该带盘巫师棋来。她对西里斯说。
那这些糖很快就会被我们吃完了。西里斯咧嘴。
我不会在乎那个。图卡娜靠着墙壁,把手肘枕在自己的脑后,哈利说你在信里的代号是'伤风',伤风感冒可不是好事,为什么是它?
一阵局促的缄默过后,西里斯开口,他并未看她,目光悠远而深沉,是啊,我厌恶伤风感冒,它总是透支我的力,让我窒息不已。但它总能告诉我曾经历的痛苦,并且提醒我不要再犯同样的错。有点奇怪,是不是?
对不起。图卡娜咬住嘴唇,我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的女孩。西里斯和善地笑了,他站起身,拿出了魔杖,在他变成黑狗冲进大雨之前,他回头看向图卡娜:我不能常来,照顾好自己,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