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脚露在产道外面,上面满是淤青,很明显是被生拉硬拽过;由于野蛮助产,产道被严重撕裂,不仅是是撕裂,还有一道伤口是用剪刀切开的
炕席上、炕沿上、炕前里全是殷红的血迹,股股鲜血还在往外翻涌。
产妇脸sè苍白如纸,已经昏迷了过去,只剩下微弱的呼吸以及本能地呻吟哼唧声。
没有麻药,没有止血等医护处理,产妇身体被生生撕裂、剪切的剧痛可想而知,也许晕死过去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给,你看着剪吧,那会我来了一下,还是拽不出来。”
那大婶扔过一把血淋漓的剪刀。
“你也是女人,也生过孩子,怎么能愣生生剪她那里?!”迟凡怒吼道,恨不得抄起那剪刀也让她体会一下那生剪活撕的滋味。
“生不出来啊,我有啥办法呀,那啥,我也干过接生这活,原先女人生孩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那大婶满脸无辜瞪眼望着他,神情中看不出丝毫的愧疚。
“”迟凡一阵无语。
他应该很愤怒,然而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不平静又能怎样?现在也不是跟这老娘们理论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先救人要紧。
而且,不管他承认不承认,这就是血淋漓的现实,那产妇这条命在她公公婆婆眼里远不及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如果我没赶过来”他忍不住去想,却又不敢想下去。
毫无疑问,如果他没能及时赶过来,那大婶极有可能下一步就要对那产妇“开膛破肚”了,会无比残忍地剪破她的肚子把孩子刨出来,而那产妇必将在痛苦中惨死--她甚至都没有机会看孩子一眼。
“你,出去!”他极力压制住怒火,皱着眉头摆摆手。
“喔,迟大夫你一个人能行么?那啥,先保孩子啊,嗯,我算过了,是个孙子呢!”
那大婶絮叨着,一个劲地劝说迟凡优先保孩子。
“出去!再耽误下去大人孩子都得没命!”迟凡怒声呵斥。
“那行,你忙活吧,剪刀我磨过了,锋快着呢,需要搭把手你就吱声”
那大婶又絮叨叮嘱了他几句,有些不情愿地一挑门帘出去了。
“麻痹,畜生”迟凡嘟囔骂了一句。
他知道那大婶就支着耳朵在门帘外偷听,就是骂给她听的。
“呼”
他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静气凝神提了一口丹田真气,取出银针御气行针接连扎向那产妇的秘境四周,将她xué位封住。
眼下他也只能先止血再考虑接生,要不然这产妇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去。
“麻痹!真”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那产妇秘境的撕裂伤已经止住流血,然而产道中却依然有鲜血涌出,很明显,那大婶之前生拉硬拽助产使得她zǐ gōng也出现撕裂伤而大出血不止。
他急忙又提了一口丹田真气,小心翼翼地在她那高耸如小山包的肚皮上刺穿扎了几针。
这几针他扎得各位仔细,稍有不慎就可能出岔子--止不住失血是小,再补几针就完事了,可是伤到孩子那可就麻烦大了。
“还好”
产道很快便止住了血势,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迟大夫,咋样了?刨出来了没?”那大婶在门帘外急切地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闭嘴!我刚给她把血止住,待会要tiáo整胎位,你最好别吱声打扰我,要不然出了岔子我可不负责。”迟凡没好气地吼道。
“哎呀,止血干嘛呀?把孩子掏出来最要紧呀,已经淌了那么多血了,是死是活那就看她的造化了”那大婶焦急地嚷嚷着,语气中已透着埋怨的意味--怪迟凡不知轻重缓急。
迟凡怒冲冲一挑门帘探出头去,咆哮吼道:“滚!别tmd在这瞎搅合,到院子里呆着去!我不喊你不准过来,要不然就等着给你孙子收尸吧!”
“你”
那大婶被吼得瞪眼懵bī了,挓挲着两只血爪子楞在那里。
“你什么你?!我可告诉你,她肚子里是俩孩子,搞不好就是一尸三命!”迟凡冷声说道。
“一尸三命?呀,这么说俺儿媳妇怀的是双胞胎?这感情好啊,一下子得了俩孙子,俺家的香火这下稳当了”那大婶两眼直冒jīng光,兴奋地手舞足蹈。
“草!就这德行”迟凡心里一个劲地暗骂,恨不得甩她几大耳刮子。
“喔,迟大夫,还愣着干啥?赶紧接生呀!她公公前两天买了把菜刀,可锋利呢,我拿给你?剪刀使着不得劲就干脆用菜刀划开”
那大婶催促说着,连忙去饭厨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大菜刀,不由分说地塞到迟凡手里。
“我草!晕”
现在lún到迟凡懵bī无语了。
他本来以为那大婶知道双胞胎这事会稍微收敛一点,至少能关心一下那产妇的死活吧?然而却没想到这反而“坚定”了那大婶“开膛破肚”助产的想法。
想想也是,之前那大婶就执意要先保孩子,现在知道那产妇肚子里是双胞胎之后,那她更觉得舍弃产妇的命换来俩孩子那是相当划算的。
“滚!你tmd怎么不把自个的肚皮划开?!你再tmd嚷嚷先保孩子,我就先弄死孩子!还tmd瞪眼?滚到院子里杵着去!”
迟凡怒骂着,扬手把菜刀甩了出去--菜刀擦着那大婶的头皮飞过,“咣”的一声chā到对面的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