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种马听完之后久久不能平静,一直游戏人间的心情仿佛飞到九霄云外一般,感到自己身上背负了一座沉重的大山。
我艰难地开口问爷爷:“凶手是谁?”种马也双眼通红地看着爷爷。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们过了太久安逸的生活,太过掉以轻心才被人乘虚而入吧。”爷爷颓然说道。
现在我知道爷爷为什么总是不愿意说起往事了,因为那时候我太小,为了保护我,爷爷他们这些四大家族的长辈们宁愿自己背负,也不愿意让我们在成长中留下阴影。
现在我们都成年能独当一面了,是时候让我们面对这些了,我们会做出我们自己的选择。
“对了,爷爷,荧惑盘是怎么回事?”差点把这一茬忘了。趁爷爷在这里我赶紧问道。
听到荧惑盘,爷爷的神色变得肃穆起来。
“这是自第一代六微存在以来就传下来的东西,传说是六微的第一代所有家族一起从秦始皇陵里面取出来的,一共有六个,在血案发生之后,四大家族的荧惑盘都不见了,我们家的,当然也不见了。”爷爷说道。
种马道:“哦,怪不得我小时候都玩过的东西,为什么后来找不到了,原来是被那些天杀的凶手偷走了!但是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呢?”
爷爷无奈道:“荧惑盘代代相传,对于它到底拿来做什么,就只有口口相传的四个字:神的领域。近代以来我们几个家族都集中在一起研究过,火烧水浸,照x光,显影药水,对着日光月光荧光,什么都用遍了,全都没用。有人说这是藏宝图,但有先辈把六个拼起来也看不出任何道道来,还有人说是秦始皇的宝贝,说什么的都有,但都没有一个能让大家信服的解释,加上家族事务繁多,谁有那么多闲工夫整天对着这个东西,后来慢慢的只是把它当作祖宗传下来的信物,一直保存着。”
我问爷爷:“老爷子,这东西有没有可能仿制?”
爷爷很肯定地摇头道:“绝无可能,这东西只有六微家族内部核心成员才能接触到,外界人连看都看不到,怎么仿制?再说,我们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假的一验便知!对了,你母亲在你八岁那年离开家。就是因为有荧惑盘的线索,她和凡儿感情很深,我也不好出面阻止她,但她从此失去音信。荧惑盘二十年后又重现了,很值得我们警惕啊,乖孙。”
爷爷说完这些,我们想知道的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一直围绕在心中的谜团揭开了,但是有更多的谜团又涌现出来。
该怎么办?
“找出那个人”,“然后报仇!”我和种马先后说道。
管你是神还是仙,是妖还是魔!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爷爷似乎早料到我们会这样说,他说道:“你们都已经成年了,不可能永远在家里的屋檐下过着高枕无忧的生活,我和马大鼻子早就想通了,所以把六微的所有都传授给了你们,我们都老了,就算过去如何辉煌,现在都是你们的时代了!”
种马道:“欧阳老爷子你别太谦虚了,我这次出来之前,我家老爷子可是给我讲了很多你们年轻时候的故事,那真叫精彩!只恨我生不逢时啊!”
“哈哈,行了,马家的小子,现在也是好时候啊,和平的年代是多么难得!”,爷爷笑着说,随后语调一转:“但是在和平的海洋上,却一直不乏暗流涌动,近代以来,有一个国外盗墓组织的人一直都在和我们六微交手,他们的组织叫as,他们盗墓把他们想要的东西拿走后,会把古墓全部破坏掉,简直胡闹!而阻挠他们的人,都会遭到他们疯狂的追杀,除了六微的人他们不敢过分得罪,各国政府也拿他没没办法。”
“什么?”我和种马大声叫道,我简直不能相信,李安那样的老实人是国际盗墓组织的成员。
我们把李安的事情给爷爷说了一遍。
爷爷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根据我们这么多年掌握的情报来看,这个组织的核心成员只有几个人,但是他们雇佣了大量的非组织成员来为他们做事,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但都不一定知道雇佣他们的人到底要干什么,更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这个李安应该只是他们雇佣的临时工。现在是大和平时代,他们也不能再像几十年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全球各地去盗墓了,批上合法的外衣,的确是很好的掩护。”
哦,我和种马同时松了一口气,我们实在无法将李安和穷凶极恶的国际盗墓组织联系在一起。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我们两代人都没办法解决的事情,你们也不要急于求成,凡事尽力就行,不要勉强。也许,你们是最后一代六微了。”爷爷有些落寞。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爷爷,只是帮他再倒了一杯热茶。
“嗨,欧阳老爷子不要沮丧,我们出马肯定没问题的!等解决了那帮孙子,让欧阳给您娶个孙媳妇儿让您早点抱上重孙子!六微一出,天下无墓!”种马识时务地说道。
听到这个口号,爷爷振奋了一点。“当务之急,是马家小子的伤要赶快治好,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必须要有马家小子才行。”爷爷说道。
我一听才忽然想起来,那天我们随着大虫子还有三脸粽子一起钻地到漏斗山范围,其他的事情都不清楚,我马上问爷爷当时发现我们的情况。
爷爷道:“是一个采药人在山涧里发现你们仨,他马上通知最近的马几山寨的人过来把你们救了。”
我问:“就我们三个人,没别的东西了?”
爷爷道:“当然有,你们旁边有一个巨大的地坑,往漏斗山深处去了,我看到你们没什么事,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和索马带人顺着痕迹追一路追过去,最后居然追到一处险地,索马被粽子伤了,我没有把握再往深处走,就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反正我们应该是在那里被甩出来了,不管是大虫子的,嘴巴还是肚子上被炸出的洞洞。
我和种马又绘声绘色地将牛王寺地底发生的事情给爷爷讲了一遍。
“这个长衫人应该是祭祀道的人。”爷爷肯定地说道。
“他以古代彝民为饵,献祭人牲,把阴阳尸弄出来,配合古墓的风水地形,让它千年里面不断淬炼,你们幸好没让它尝到鲜血,否则在古墓里你们就会死。看来,这个山寨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长衫人脱不了干系。”爷爷接着说道。
“那大虫子和那些蛋蛋又是什么玩意儿?还有那个三脸粽子。”种马问道。
“关于尸髓虫我的乖孙应该已经给你讲的差不多了吧,至于那些卵,活下来的就成了尸傀兽寄生在人身上,死卵估计就真的成了鬼血玛瑙。至于你说的三脸粽子,应该就是我和索马碰到的那一只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情况。”爷爷道。
“哎呀,欧阳,我们错过发财的机会了,洞里那么多鬼血玛瑙!”种马叹息。
我制止了他开启的胡说模式道:“好了,大种马,现在还是先治好你的屁股比较重要吧,弄好了我们要去解决那个大粽子才行,不然鬼知道它会闹出什么动静。”
“我和一命去索马那边看看,马家的小子你暂时再在这里呆一会儿,今天晚上应该就能给你治伤了。”爷爷道。
种马还想反抗,我威胁他要是他不听话,我就把他的真名马国庆告诉给莲蕊听,他这才安静下来。
此时没有人知道,我心里还是对母亲有所埋怨,为什么扔下八岁的我一个人失踪,但是我不知道该向谁抱怨,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