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拍上那人肩头,待人家姑娘回过头,看清她受惊的眼神时,陆年久突然就觉得不是了。不像自己梦里的人,这个人只是恰巧穿了一身蓝裙罢了。
这判断的理由是什么,陆年久自个儿也道不明。
就是觉着不对,兴许是所谓的直觉。
来不及措辞,她慌张地解释:“啊抱歉,我以为是我朋友嗯她的背影和你的很像,所以我将你错认为她了实在不好意思,惊扰了姑娘真的抱歉”但从心底里想,她亦不确定自己被家人称作“人畜无害”的笑容有没有起到安抚对方的作用。
只见那姑娘闻言,竟是笑了。约是及笄之年的模样,长相也俊俏水灵,笑起来灿若朝阳。
“无妨,我还到是谁呢,原是个秀丽姐姐。美人开口又岂有不从之理,与姐姐的朋友相像,还能因此同姐姐相识,实乃清冉的荣幸呢。不知姐姐可愿赏脸,结交小妹这个友人”
出言十分俏皮大胆,反倒叫陆年久的脸色微红,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如此一来,她对这唤作清冉的小女孩确是平添些许好感,索性应了。
陆年久浅笑,温和道:“不敢当妹妹这声美人。在下陆年久,敢问清冉妹妹姓甚,今年芳龄几何”
“我姓许,大名许清冉。今年方满十五,姐姐便唤我小冉吧。”
“如此算来,我比你年长不少。小冉若是不嫌弃,可称呼我名字。”
“怎么会呢,久姐姐。”
此时,在隔此地遥远之处。
“哟,你爱人勾搭上别人了呢。”
女子转头望向那阴阳怪气声音的来源,表情淡淡然:“反正迟早要有这么一天,不是么”
判官嗤笑一声,不再看她。
女子又自顾自地道:“我在你这阴曹地府,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又何苦为当年之事来挖苦我这不必要之人,可不是折煞我了。”
沉默良久,才听判官轻飘飘传来一句话。
女子闻言一愣,而后又笑了。
不知是在笑谁,也不知有没有人瞧见笑声带出的嘲讽。
“时允,你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是啊,何必当初。
我们的当初,现在沦为他人眼中的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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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那时候尚未有女皇当政,梨园界亦无当今受人尊重,未曾改变的,约莫唯有人潮川流不息的街市了。在这里,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方式,会遇上什么人。不知道你遇上的人,将会在你生活里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时允一手拿着炒栗子,一手展开扇子扇风。口中还念叨着戏词,她忘了是哪段,只记得哼得不着调。走着走着,光顾着吃了,忽然才发现手中的扇子没了。
正当她低头眯着眼摸索自己的扇子时,不巧迎面撞上一个人:“哎呀”与对面同时一声惊呼,不过自己是头向前,那人好像是肚子,目测那人比较倒霉。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抱歉你没事吧”时允愧疚抬头,忙不迭道歉,却在刹那怔住。这是个身着一袭浅绿色衣的漂亮姑娘,先前在听戏的时候貌似看见过她。让人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一双黑得深邃的眼睛,眼尾微挑,不知是否是传说中的凤眼。
绿衣女孩同样愣了一愣。而后失笑,直道“无妨”。也不知是否觉得时允眼熟。未必吧,毕竟自己并不如她般出挑,时允暗想。
“这位姑娘可是在寻什么物什”对上善意的目光,时允摇摇头,勾唇一笑:“无谓,本非什么重要东西,小玩意儿罢了。”嗯,就是没了有点儿热。
与女孩礼貌道别后,时允心觉无聊,顶着头上大太阳,中午的暑气沿足底一路缠上,她只觉自己快被烤干了。
也许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的悲鸣,绕迷路的她渐入郊区,不远处是片竹林,揣着宁迷路也要纳凉的想法,她走进了林子。
果然,在林木的庇荫下,处处清爽凉快。
时允乐得在其中慢行穿梭,也不知会走向何方。东走西走,竟叫她听见了些细微的水声。潺潺溪水,光是想想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水雾了。
依着声儿,她伸长了耳朵寻觅那来源,不一会儿便能瞥见白色的溪流了。
顺着跑去,正沉溺于发现水流的兴奋,才猛然发现岸边已有人站立在此,静静地,像是伫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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