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珈就恭顺的应着:“好啊,下次我及早告诉婆婆。”
心里有事,不做耽搁,告辞出上房,回二房院简单收拾下,就回了鼓楼西街。
女儿突然回家,孙夫人既高兴又惊讶,也知道玉珈定是有事,先将女儿上下打量,见她气色不是特别好,脸有些苍白,容颜比之前清减了很多,当即不悦道:“李忠欺负你?”
玉珈忙摇头:“没有,他待我很好。”
孙夫人沉着脸:“甭打算瞒着娘,你可是瘦了,脸色也差。”
玉珈下意识的摸摸面颊,敷衍着:“大概,没擦胭脂吧。”
孙夫人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我是你娘,有什么话不能跟娘说呢,如那李忠真的欺负你,告诉你爹,别忘了,他能进粘杆处,可是你爹提携的,他敢忘恩负义,你爹自然会收拾他。”
玉珈急切道:“娘你误会,真的不是李忠欺负我。”
孙夫人猛然醒悟似的:“那一定是你婆婆,可恶的李老太太,早知她不是善茬。”
待玉珈想为李老太太说项,寒香那里实在忍不住了,插嘴道:“夫人别担心,小姐不是在李家受气,而是有喜了。”
孙夫人当即镇住,愣愣的看着女儿,等反应过来,欢喜的拉住玉珈:“真的?”
玉珈羞涩的点了下头:“嗯。”
高兴之余,孙夫人心里掐算着女儿出嫁至今的日子,有些担忧道:“你这身子,也不过月余,可当初对你爹说怀孕,按理到现在也该有几个月了,前几日你爹还问这事呢,怕你在李家吃不好住不惯,让我接你回来,我说嫁出门的女儿,怎么好住娘家呢,除非是寡妇……”
话到此处,自察失言,忙顿住,连连呸着。
玉珈亦是心头针尖扎了下似的,突地一跳,没来由的不安起来。
孙夫人忙着解释:“我的意思,怎么好叫你们夫妻分开呢,而今你有了身子,在你爹那里也有个交代,只是这月份对不上。”
寒香一旁道:“不是有早产一说么,夫人别担心,小姐分娩之时,就说早产。”
孙夫人扭头啐了口:“小蹄子,不懂别乱讲,哪有早产几个月的。”
寒香忙垂头。
玉珈倒是镇定自若,宽慰母亲道:“娘你不用担心,爹每天忙于公务,即使有时间,还忙着纳妾呢,哪里顾得上我。”
孙夫人听她话里有话,问:“你也知道你爹打赏纳三春的事了?”
玉珈点头:“可着北京城都传遍,我哪里会不知道呢,娘您说,爹一把年纪,三春才十六,比我还小呢,爹想纳三春,不怕给人笑话。”
孙夫人无奈一叹:“花姨娘也不比你大啊,你爹想纳妾,娘作为正房夫人不好横加干涉,让人听见,还以为娘不守妻道,为人妻子的,当考虑丈夫的子嗣,开枝散叶是大事,这事,娘不能拦着。”
玉珈就知道母亲是这种心思,她也明白母亲这就安于天命,即使一百个不愿意,又能怎样,惹怒了父亲,也说不定会换来一纸休书,横竖有了刁姨娘和蓝姨娘,不差个花姨娘和三春,总之能固守正房夫人之位,于母亲,就是胜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