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将你除名赶出驿站只是第一步,本县现在怀疑你与汤饼馆纵火一案有关,接下来还要带你回衙详细审讯。你若识相,就听我一句劝,今日当着麻参军和白驿长两位驿站上锋的面儿,如实招供了你那晚潜入汤饼馆纵火的前后经过,或许本县瞧在他二位的情面上,还可允准你和崔六一样,戴罪立功,从轻发落。”
房乔陡然改口说出汤饼馆并非失火而是有人故意纵火的真相,震慑得帮厨小子瞠目结舌,两眼直勾勾地望向白申,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了。
“好,贤侄条分缕析,步步进逼,审案的本领依我之见,决不在令尊当年之下,真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就在房乔审案到了关键时候,逼迫得帮厨小子即将供出背后主使之人的节骨眼,旁听审案的麻叔谋忽然笑着开口夸赞房乔道。
“世叔谬赞了,请世叔稍假一时,我便可将数日前平陵城中汤饼馆纵火一案审问明白,还他们mǔ_zǐ一个公道了。”房乔手指杨凌,向麻叔谋说道。
“能将一起失火案审问出纵火的实情,已实属不易。但此处是平陵驿的议事房,贤侄若要继续审案,不妨将人犯押回平陵县衙公堂去审吧。我这里还要向白申面询平陵驿的公务,就不留贤侄了。”麻叔谋面带不悦地竟向房乔下了逐客令。
问案正问到紧要关头,杨凌通过在旁观察发现,被房乔疑作是纵火嫌犯的帮厨小子时不时地会用眼神向驿长白申传递着信息,显然对白申寄托了极大的希望,因此更加确信了,自家汤饼馆纵火一案很可能与白申有着直接的牵连。
他正满怀希望地等着房乔当场审问出纵火案的真相,却不料在场之中官位、身份最高的麻叔谋竟横插进了一杠,强行打断了房乔继续查问案情。杨凌清楚地看到,伴随着麻叔谋劝止了房乔继续问案,额头上本已沁出汗来的驿长白申长吁了一口气,紧张的神色明显放松了下来。
“多谢房老爷为我们mǔ_zǐ主持公道,查问出了有人故意纵火焚毁汤饼馆的真相。在下愿随房老爷返回县衙将此案彻查清楚。”杨凌出于对麻叔谋拦阻房乔继续查案的气愤,也忘记了彼此身份的悬殊,当即迈步向前,双手抱拳,向房乔请求道。
“玄龄,他是什么人哪?”麻叔谋无视之前房乔曾向他介绍过杨凌,板起面孔问道。
“世叔,他是汤饼馆纵火一案的苦主,现在平陵驿做伙夫,名叫杨凌。”
“哦,原来还是一名驿差,来人哪,将此人拖下去,重责三杖,好叫他懂得驿站的规矩。”麻叔谋忽然对杨凌发作起来,喝令随行的校尉将杨凌拖到房外,施以刑杖。
“世叔请息怒。杨凌身为汤饼馆纵火案的苦主,本应到堂接受问讯的,请世叔允准下官将其带回县衙,协助查清纵火案的真相。”房乔此时虽对麻叔谋有意回护白申有所察觉,但因职责所在,还是向麻叔谋拱手施礼,代杨凌求情道。
麻叔谋沉着脸冲外挥了挥手,示意房乔速带杨凌及帮厨小子、崔六等一干纵火案的相关人等离开。
哪知还没等房乔带领杨凌等人离开平陵驿的议事房,就有一名校尉急匆匆自院外赶来向麻叔谋禀报道:“禀参军,阴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