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前朝唯唯诺诺,不是割地就是赔钱,最终导致灭国,这又作何解释一国之力,当先表现于jūn_duì。若jūn_duì贫瘠软弱,又何谈保家何谈卫国”
“士大夫自可治国。我朝自开朝起,就奉行儒家理念,以德治国。唯有人心定、方可定国,国定则民强,民强则不惧外敌。唐太宗不费一兵一卒而使外族臣服,不正是以大国之势不战而胜的最好例子吗”
“唐太宗是实打实的马上天子,若无此军威,何以服外族”
徐墨回头,却见沈衣怔怔站住,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群争论不休的学子们,心突然揪了一下。
那些学子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在他们的年纪,沈衣却只能躺在病榻上,每日喝着那些个苦不堪言的药汤,在虚弱和疼痛中度过。那些学子们的眼中燃着生机,那里藏着对未来的希冀,而那个年纪的沈衣恐怕眼中更多的是痛苦、是绝望。生于他,从来没有那么的炽热、那么的激烈,而只是淡淡的时光流逝,那流逝中还夹杂着无力感。时光同样的向前,对于某些人来说,是走向巅峰,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走向消亡,甚至一点涟漪都不曾有过。
心疼着,徐墨不由握紧了沈衣的手。那人感受到了徐墨的温度,回过头来,嘴角挂着的那抹笑容,在徐墨眼中不知为甚却有点苦涩。
徐墨轻轻地,用只有沈衣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有我在”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然而后半句话,却被沈衣的唇给堵住了。
徐墨脸上一抹红晕,尽管众人并看不到沈衣,自然没人会看到这个吻,但对徐墨来说,这却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让他非常的不自在。不过幸在沈衣并没有深入,只是轻点了一下,才让徐墨不至于更尴尬。
他当下别过头去,却看到另一边的孙柯很不自然地看着某个方向,面色潮红。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视野穿过那众学子的另一面,站着几个人。中间的那人穿着甚是讲究,锦衣罗缎,腰间垂挂着的一枚玉佩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柔和的光芒。而那人头顶的冠,则让徐墨知道了来人身份之不简单。
“那是”他见孙柯的失神,料想他必然知道那人身份,并且他自己内心也有一个想法。
孙柯怔怔道:“梁王。”
果然么徐墨心道。梁王每年夏季都会来西山避暑。听说他在西山有自己的别庄,又为何会特地来此呢
正思索着,就见对面的梁王朝这边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过去一续。
走近了,徐墨才看清了这位王爷的模样。三十四五的模样,垂下的髭须整齐严肃,不仅显得威严几分,也更添了些许儒雅的气质。
“渠县知县徐墨,见过王爷。”徐墨躬身作揖,恭敬道。
梁王和蔼地笑着,“免礼。早闻徐大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年轻有为呵。”
“王爷过奖了。”
梁王撸了撸胡须,道:“今日是来度假”
徐墨又是一礼:“承王爷的福,近日万事顺利,因此特地来此地犒劳一伙兄弟们。”
梁王又是点了点头,眼光却有意无意地瞥过一旁的孙柯,笑盈盈地说:“如此甚好。平日里大家也都辛苦了,今日就好好放松放松。徐大人,本王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答应”
“王爷尽管吩咐,下官自当听命。”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身边这位孙柯,上次一见甚得本王心意,今日可否借来一用”
徐墨皱了皱眉,往边上的孙柯看去,那人已经杵成一根木棍了。上次派他去梁王那边问话,可是发生了什么
“今日放大家的假,孙柯的行动自然不在我管辖范围之内,这要看本人的意见了。”
隐隐约约听到徐墨提到了自己,孙柯木木地点了点头。梁王一见,满意地笑开了花。
“如此甚好,那就随我走吧。”
说着,他甩了甩袖子。而孙柯最终也在徐墨的提醒下,机械般地跟着梁王走了。
梁王走后,徐墨才注意到刚刚在他身后站着的小姑娘。那姑娘十五六的模样,甚是娇小可人。她凑到徐墨面前,一双鬼灵的大眼眨了两下,娇滴滴的声音道:“见过徐大哥。”
徐墨皱眉,这位是
姑娘盈盈笑道:“我叫慕菁,干爹的干女儿。”
干爹的干女儿徐墨不禁扶额。
“可是梁王爷的义女”
慕菁嘻嘻笑了两声,点点头。“徐大哥,一会儿陪我玩吗干爹的下人们都无聊极了,不如徐大哥您英俊。”
这可真是个直爽的姑娘。不过即使被夸,徐墨面上还是没有任何喜色,他只是在想要如何回应这个邀约。应也无妨,毕竟今日也是无事一身轻,顺便也能趁此机会了解下京城之事,未尝不可。
就在他想应时,却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整个人都踉跄地向前倒去,而很尴尬的,慕菁就站在他身前之处,相当于他整个人都往人姑娘身上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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