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人说的“点子”,究竟是不是他?!如果是他,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知道他会来此处?难道是张二设下的陷阱要埋伏他?绝不是,张二的伤不是假的。或者慕容赐知道他已经瞧出张二的病来了?
仔细想来,此种可能最大。慕容赐下的手,应该就知道如何治伤。他陆白本就是治好了张二进的山庄,旁人知道两人关系走得近也不足为奇。如果遣人盯着,那就会发现他离庄了,要是还能知道他买的牛骨草遮蛉花和熏香,必定就是找黑涎蟾来的,提前蹲在此处也不足奇。如此说来,倒是确认了一件事,此处必有黑涎蟾!
思量妥当,他把眼细细盯去,盘算那五人的武功。气息外相上,此五人寻常之辈,跟赵堂也差不多,但他不也一样是个半吊子?
那五人正把受伤的女子抬起来,陆白身后不远处突然一阵由远及近的破空响动!五人一惊之下立即丢开了女子,“锵锵锵”抽刀拔剑,齐齐往陆白处盯来。
陆白大骇,三股破空气劲直直追着他来,只一瞬,便判断出新来的三人功夫远超先前五个!他再也顾不得五人是不是埋伏他的,当机立断跳出藏身处,退到了水潭边上。
呼吸间,三个蒙面高手跃了过来,三方人马一时怔在当场。
他心思电转,摸出杂堂的腰牌亮在手上,先于两边抱拳大声道:“在下飞霞山庄朱雀堂药园子管事陆白,玄武堂张二爷是我兄长,敢问诸位闯我飞霞山庄范围,有何贵干?”
旋即,他大松一口气,心道可他妈赌对了!
“张二?给我滚开,蓝字旗办事!”蒙脸的见他丝毫内劲没有,转头对那五人喝道:“原来是有接应来的,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一身气劲不断攀升,动手在即。
“慢!”那“张兄弟”见陆白要走,急急地喝一声,对三人抱拳道:“三位可是为此女来的?跟咱们没关系,咱们是为他来的!”说罢用手朝陆白一指。
陆白把脚步立住,不敢再动,牵一发动全身,混战下那可把得准局势,且无轻功在身,如何逃得过去!
只听另一个蒙脸的冷笑一把,道:“哼哼,口说无凭,亮出身份,不然就都给我留下!”目光也朝陆白盯来。
那五个你看我,我看你,心下是大呼倒霉,偏偏此番勾当是要瞒着身份!可对面蓝字旗那三位不是吃素的,丝毫不掩饰的强横气势,明显是高手,饶是五打三,也败多胜少!
“你要此女,尽管拿去,咱们无意中碰上,各走各的路便是!”
“呵呵呵呵,当你爷爷是三岁娃?三……二……”
五人捏着兵器的手直冒冷汗,“张兄弟”大急,终于喝道:“总坦护法!”说罢,同样亮出一块腰牌来。
蒙面人一愣,便把眼直直朝陆白看过来。
总坛,他妈的慕容赐!
陆白憋着一股冤屈,硬着胆子喝道:“放屁!我奉朱雀堂秦堂主之命来此采药,见你们与此女贼鬼鬼祟祟不知道说什么,才躲藏起来,你们如何是总坛的?三位蓝字旗兄弟,你们若不信,分出一人出山去扯狼烟,把山庄之人叫过来,定然能分辨真假!”
他说得振振有词,那阴冷声音的蒙面人喝道:“你五个,什么差事?”
五人叫破撞天屈,哪想到陆白如此伶牙俐齿,苦于无法说明任务。“张兄弟”脸色阴沉,正要说话,只见地上的女子狂喷一口血,寒光骤然一亮,一声惨哼便叫了出来。
那“张兄弟”胸口竟然激射出一股血箭,直挺挺扑倒下去。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蒙面人最先反应过来,猛喝一声,三道身影便向女子扑来。女子刺出一匕,身子猛颤,再喷一把鲜血,横身飞闪出去,夺路要逃。
“张兄弟!”
剩下那四人此时才呼喊出来,急忙去扶人。
陆白心道机不可失,管不得暴露身份,毒经运至巅峰,骤然提气,抬脚就跑!
蒙面人截下女子,因对方燃尽了潜能,拼死抵抗,虽占着上风,一时半会却也拿她不下。瞥见本该没功夫的陆白此时真气罩体,慌不择路想逃,那阴冷声音的那还不知道上当,大喝道:“老三,截住他杀了!”自是以为陆白与女子一伙。
一声“杀了”,把剩下四个给惊醒,急呼:“不可!”丢下倒地的“张兄弟”又朝拦人的蒙面人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