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扫他一眼,对着侍卫首领轻喝一声,“派人守住了两位美人,若是生子前任何一人出现问题,提头来见!”
贵妃向来霸道,却从没有今天这么霸气过,侍卫首领下意识毕恭毕敬的领命,等到抬头,看着贵妃娉婷身影向宫中车辇迈去方才恍然察觉,从见到贵妃开始,他们似乎都在被贵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节奏带着跑。若是圣上的身份并无可疑……想到这种可能,他整个人一身的冷汗!
锦初打道回宫,在宫门口,正好碰到了无数重臣,虎视眈眈的等着她给他们一个解释。
其中不乏认为他们李家仗着贵妃受宠故弄玄虚,甚至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做出大逆不道的谋反之事的老臣,吹胡子瞪眼,看待锦初如同看待杀父仇敌。
锦初二话没说,令侍卫拎出被封了哑穴的高跃,丢在了众朝臣的面前。
“这世上除了过世的先皇,本宫想,不会有谁比本宫更能分辨出圣上的真假!”她冷冷的环视一周,却见一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缓缓而出。
他顶着一顶官帽,面容虽清秀,但全被眉眼中犀利冷酷的神色所掩盖,嘴角噙着一抹阴沉的笑,“臣不这么认为!”
高跃听闻此声,顿时目光大亮,充满希翼的望向他。
锦初挑挑眉,神色中透出了然,“你是想请老太傅出面?”她感到好笑的瞥了眼陡然一窒的高跃,眼前这位刑部官员虽是高跃亲手提拔,但他却不知这年青人真实身份是老太傅的孙儿。
郑西延此人年少轻狂,性情乖戾,幼时便在京城颇具才气享有盛名。只是老太傅提倡儒家治国,而他则是信奉刑法,是法家的推崇者。两人价值观不一致,久有争吵,所以早早的郑西延离家经年,不知何时与微服私访的高跃相识,凭着寥寥数语,忽悠着高跃给了他一个称心如意的官职。
郑西延略感惊讶的看向身着华丽的贵妃,第一次知道这个京城出名的善使小性的小姑娘还有这么通透的时候?
他默然的点点头,“老太傅早年教导过圣上,至今一些课业中圣上留下的诗词和国策仍在老太傅的心中。”原先三皇子是最受老太傅欣赏的皇子,因为他不争不抢,心态极尽平和,或许不适合攻城掠地扩大领土,却是最适合的守国之皇。
“去请老太傅。”锦初侧头吩咐侍卫。
“是!”
圣上无皇后无太后,贵妃成了宫中唯一的主事者,为了保护贵妃的安危,侍卫首领自然拨出重兵守护左右,锦初也不想李家过于参与其中,免得落人口实,所以使用起这些侍卫越发的顺手起来。
皇宫里的议事阁前龙榻空虚,贵妃坐于旁坐,大臣们久立案前。
在等候老太傅的时候,锦初心思恶劣的令高跃再次表演了一下奔跑的动作,这下大臣们噤若寒蝉,脑子里彻底的懵了。
高跃整个人又愤又怒,他是天残,难道就是错吗?就该被皇家所弃,远离权势地位,过的孤苦伶仃没人怜惜?
他恨锦初不顾两年夫妻恩爱,将他当猴耍,更是恨这些在朝堂上对他毕恭毕敬的大臣如今冷眼以待。
高跃却不想想,即便是天残也不能当做不走正路的借口,他杀了作为兄长的皇子是一罪,欺下瞒上顶替他人身份又是一罪,娶了委托者不知珍惜满口欺骗和利用还是一罪,和蛮夷小国的王子勾结背叛国家更是罪中之罪。
本就是品行不端之人,自己做错事还要怨天怨地,最后搞得国破家亡、生灵涂炭,半分不值得人同情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