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是谁?”黎姿警惕。她嗅到了女人的味道。
“小萌是房东家里那只做绝育手术的公猫。它从医院回来后就躲在沙发底下变胖,晚餐以后说声晚安就回窝睡觉,日日如斯,毫无激情。”牧歌诚恳地说。
黎姿惊呆了:“那跟结婚有什么区别?”
牧歌惊呆了:“这跟结婚有什么关系?”
黎姿意识到失言,摇手说:“没有关系,你继续。”
牧歌继续说:“你大概不喜欢那种索然无味的人,碰巧我也不喜欢。所以我不会向任何人认输,晋升最快的人只能是我。我已经习惯了接受别人不敢正视的挑战,我已经习惯了接手别人不敢插手的任务。如果飞船只有一颗引擎,那必须是我;如果郑玄只看到一颗太阳,那也必须是我。”
他说得好像全宇宙必须他做主一样。黎姿第一次见到这么狂妄自大的人,感觉他的自尊已经夸张得像箭猪,把身体团团护住。她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可牧歌依然故我。
服务生端了前菜上来,黎姿置之不顾,忍无可忍地问牧歌:“我刚才跟你说的都是废话吗,我不需要你当太阳!你为什么这么难以交流啊?都说‘就算普普通通都没有关系’了,你好固执!”
牧歌拿餐巾揩嘴,准备起身离席:“固执的是你。我还没出发,你就坚信我要死,你对我太没信心了。你还是冷静一下吧。”他把一千铢支票压在盘子底下,站起来准备走。
黎姿见他离席,心想我做错了什么,气得红唇发颤,低头忍耐着不说话。
牧歌把椅子推回原位,与黎姿擦肩而过时,突然被女孩抓住袖子。牧歌低头瞧黎姿,只看见美丽的侧脸掩映在垂落的发丝中间,既不说话,也不动弹。
牧歌用力抽出袖子,黎姿却更用力地攥住他的手,让牧歌走都走不掉。青丝下面终于漏出哽咽的哭腔:“不要走。”
“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我不想跟你吵架,等我回来跟你谈。”听到黎姿哭,牧歌有点慌,为了强装镇定,声音刻意冷酷了些。
“我都穿你喜欢的校服来约会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容易生气啊,”黎姿低头掩住鼻尖,侧脸藏在笔直的长发下面抽泣着:“为什么你非要和坏人闹翻?你就不能置之不理吗!”
“……你不懂,”牧歌叹气,站着伸手拿纸巾,却够不着,无法安慰女孩:“郑玄想贬何友德。”
“那郑玄也没有跟何友德闹翻啊!郑玄甚至没有跟吴涵闹翻!他们甚至关系更好了!”黎姿哭着反驳,把心里话一吐为快。
“我承认郑玄比我高明。但是何友德只会葬送破军营,他不配拥有这一切。”牧歌心软了,他蹲下去仰望黎姿梨花带雨的脸蛋,撅起嘴哄她:“别哭了,拿手帕擦擦。”
黎姿比较听话,接过手帕吸掉泪珠,哭得哼哼唧唧的,气得说狠话:“我告诉你,比你职阶高的那八百万军官里,大概有13个人配得上他的职位。难道你把剩下的都骂一顿?”
“如果我拥有分庭抗礼的实力,我会指出他们的错误。”牧歌柔声说。
“你不可能纠正世界的!”黎姿俯瞰牧歌,泪珠砸在他脸上:“那种人都被世界矫治了!”
“因为他们不够强。”牧歌固执。
“天国的牧神在朝你招手!!”黎姿讥讽道,“难道连牧神都不够强吗!”
“他足够强。”牧歌觉得生气的黎姿特别火辣,招人喜爱:“他只是不够持久。”
黎姿想反驳,却被某种可疑的语境干扰了思维,挂着泪、蹙着眉、生着气,欲说还休地疑惑着:“你是说他后继无人还是说……等下,你是不是又调皮了?”
牧歌笑着哄她:“我很严肃。我向你保证,我会胸有成竹地出发,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英勇战斗,救回幕僚长凯旋归来,然后把何友德的功勋都变成我晋升的筹码。”
黎姿抓着他的袖子嘟囔:“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就是执行调查任务’,然后你就被虫子吃了。我再也不相信你的鬼话了,我会睡不着的。”
牧歌见她挂着泪珠,无辜地撒娇,神态动人,顿时荷尔蒙水平激增,抚摸着她滑腻的长发:“不如我送你回家,将你抱到床上,替你掖好被子,亲吻脸颊说晚安……”
“嗯……”黎姿欢喜得忘了江璃的监视。
牧歌的唇移到黎姿耳边,贴着秀发继续说完:“然后用舌尖从你的额头一直舔到脚趾。”
“讨厌!”黎姿大为羞恼,捶得牧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