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娜治疗了牧歌以后,将重力值调回正常状态。牧歌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移动速度突破了极限,在不计功耗时,他甚至能在短跑中制造音爆。
殊娜的实验成功了,牧歌经过改造的身体,已经获得了学习“流光步”的生理条件。牧歌则多了一个秘密武器——高速移动。
对于这种奇怪的训练方式,谁也没有给予评论,仿佛不加提及就不会害羞,不予置评就不觉得奇怪,两个人都当鸵鸟,一头扎进沙子里,假装一切很正常。
“你对其他男性也这样吗?”牧歌训练了一段时间,渐渐开始在意这个问题。在休息的时候,他还是问了出来——他汗如雨下地呼哧喘气,他坚信自己会追上老师,他单刀直入地冒犯着殊娜:“还是说我刚好赶上你的教学改革?”
殊娜感觉到牧歌是个认真的人,顽闹的心渐渐收敛。她不由得拿着发梢蒙着脸,露出专注神态:“你管不到我,我只做喜欢的事情。也许今天喜欢你,或者明天就会腻。我什么时候厌烦你,取决于你的努力咯。”她说的是实话,为了我行我素,她把父亲给的信用卡都给剪了,一摆脱家庭的控制,独立赚钱的乐趣就油然而生。不过她洒脱地吐出了“喜欢”两个字。
殊娜只讲真话,碰巧牧歌最为较真。他的第一反应是,妈的叫板,殊娜老师你会哭着认错的。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时甩出满头汗珠,然后将光尘灌注四肢百骸,爆发出猎豹般的加速度,锲而不舍的扑向殊娜;她拧身避开,牧歌在地上刹出一行白印都要追上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短短59秒之后,殊娜拿湿巾擦了擦脖子,轻蔑地问:“这么快就不行了?”
牧歌咬牙切齿。光尘在5倍重力下挥霍殆尽,他肌酸骨软,撑着膝盖淌汗。虽然光尘就像挖到的地下水一样,不断汩汩恢复,但是难以积攒成深潭,这个现状注定他的爆发力不及殊娜,终究是追不上的。
殊娜的修为比他深多了。
牧歌艰难地抬起手,对殊娜摇手指:“决不可以……对一个小伙子说‘你不行了’,你会后悔的。”
“呵。”殊娜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你只是内宇宙比我大。如果你的光尘用尽了,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牧歌不服。他迫不及待地想,只要等我适应5倍重力,或者内宇宙扩容一次,绝对能用爆发速度按住殊娜。到时候准能让她大吃一惊。
“你低估别人吃过的苦,就容易死无葬身之地。”殊娜拍拍牧歌的头,像安抚一只小狗:“好了,无论是光尘还是体力、精力,你都到透支状态了,可以学点东西了。日隐术是三级绝学,它的知识架构由三门一级武技组成。第一门,光曝术。”
牧歌听到“上课”,突然醒悟:把人折腾到透支状态,是对意志力、集中力和肌肉记忆力的强化和预热。只有最负责的导师,才会帮助学徒调动主观能动性,让他自觉透支体能。
这样一想,牧歌油然升起受宠若惊的感激。他严肃起来,仔细观摩殊娜示范“光曝术”。殊娜捧着光尘,发丝垂在脸上飘着,专注解说:
“光尘同时具有波和粒子的特征。你从内宇宙汲取一缕光尘,用心体会它在两种状态之间的波动——那是宇宙中最美丽的平衡。然后碾碎这平衡:用光压将它们推向波动的极致,当它失去粒子的属性时,‘光波’将代偿性地发生万亿倍膨胀,形成‘光爆炸’……闭上眼睛!”
“呃?”牧尘呆了一下,殊娜手心里的光尘已经发生“光爆炸”,牧歌只觉得一颗超新星在他的注视下爆发。
一声惨叫划破黎明星的夜空。萱萱戴着耳机都听到了,不由得摘下耳机伸头看电梯口,嘟囔道:“哪个倒霉鬼又忘带墨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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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被殊娜扶回舱室时,补给舰的全体同仁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头的活,包括来检查内务的百夫长都停下了脚步,注视殊娜的倩影。
殊娜一扫视他们,这些人立马像解除诅咒的石化雕像,被殊娜的目光解冻,纷纷继续忙碌手头的事情,或埋头填表,或扭头擦窗,或训斥新兵,一个个严肃无比,活灵活现。
牧歌紧闭双眼,对同仁的嫉妒毫无体会,只弱弱呻吟:“我会瞎多久?你那叫光曝术吗,明明是致盲术吧,就不能明说吗?”
“光曝术多好听呀。一点诗歌素养都没有。”殊娜嗔道,一边敲牧歌的门,一边安慰他:“你眨眨眼,辣出点眼泪来,润润眼睛就能恢复了。别难过,同为一级武技,光曝术比炎枪好。炎枪要从头练起,而光曝术能瘫痪很多火控系统——包括人的眼球——给你制造使用光焰刀的机会。你的刀术那么好,应该走复杂一点的路子,用武技和战术相结合,发挥出压制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