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时,便听容琛“哎呦”一声,仿佛受了什么刺激般掀开床帐,张嘴吐出大口鲜血,殷红的血迹如同雨水喷溅在青绿色的地毯上,立刻染黑了好大一片。
谢清舒不由自主抬头去看,便见三步之外静静站着的男子宽额、剑眉、虎目、厚唇,看起来本是一张充满正义的脸庞,只是可惜他那双眼睛十分阴邪,与他外表的阳光气质非常不符,给人的感觉就是格格不入。
察觉到她的视线,厉天泽微微转目,她立刻垂首上前,从怀中掏出绢帕一边替容琛擦去唇边血渍,一边咿咿呀呀比划手势,示意容琛要小心身体,不要着凉。
故意装成哑巴也是不希望过分引起灵泽太子的注意,反正她也不是本来的容貌,但也不怕得罪这位天灵洲太子。
容琛在她的身影遮挡下悄悄吐了吐舌头,假装被她用力搀扶才能重新躺回床上,谢清舒刚替他盖好薄毯打算退走时,就听灵泽太子开口,“容兄,是我表妹不懂事重伤了你,她也为此受到禁闭一年的惩罚,而我作为她的表兄,也愿意替她偿还过错,此翻前来,还请容兄明示怎样才肯原谅浅湘,本宫必定全力以赴,你看如何?”
“禁闭一年啊!”容琛躺回床上,示意谢清舒将床帏掀起挂在四角的银钩上,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厉兄既然这样说,我若再计较便显得心胸狭隘了,也罢,只怪本公子离开莫辰洲时忘记看一眼黄历,算一算八字,这才招此血光之灾。既然如此,也只能怪自己命运不济喽。至于什么条件嘛,你我兄弟,说这些不是很见外吗?还是罢了。”
“容兄不必多虑,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便是。”
不得不装成侍女立在床边的谢清舒低着的脑袋忍不住挑了挑眉,看不出这个容琛胆子不小,竟敢逼得灵泽太子如此忍让,也不怕出不了天灵洲,回不了自己的家乡吗?
然而,她的担忧显然是多虑的,只听容琛叹道,“厉兄,既然你如此盛情,我若再推辞便显得做作了,好吧,那我便厚颜向你讨要一件东西吧,那东西就在贵洲的皇宫宝库,还望厉兄成全,在下感激不尽。”
谢清舒心中恍然,原来这小子是惦记天灵洲的什么宝贝了,难怪设了这么大一个局,真是厉害。
事已至此,厉天泽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只能面无表情的问,“容兄但说无妨。”
“听说贵洲有一盏灯,名唤琉璃玉提,可否将它赠送于我?”
闻言,厉天泽的脸色骤然一变,眸中翻起阴云滚滚,似随时都会吃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