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渐暗,谢清舒正打算与上官云修告辞离开,忽然听见外面的侍卫禀报,“公子,天灵洲的灵泽太子前来探望,您还醒着吗?”
三人的神色同时一怔,互相对视后,容琛连忙朝他们使个眼色,示意他们从后门离开。
谢清舒心中对这位“灵泽太子”也很好奇,但也明白此时不是与之见面的时机,毕竟来日她是要随扶风一起出去见人的,迟早也会与灵泽碰面,让他发现自己与容琛也有关联并不利于今后的其它行动。
于是,她拉住上官云修刚想转身离开,却听砰地一响,房门竟然被人直接推开,一道冷洌的气息涌入屋内,三人扭头望去,透过隔断的屏风依稀可见一位身量修长的男子踏着漫天晚霞缓缓踱入,那模样如同披了一层金色纱衣,出场倒也令人震惊。
事已至此,谢清舒与上官云修对视一眼,已知来不及离开,索性各自退开两步,扮做贴身护卫作垂首肃立状,容琛倒也反应极快,嗖地窜回床上放下纱帐,盖上被子掩唇咳嗽不止。
听到他那般咳嗽的模样,仿佛要将心肝脾肺肾全都咳出来,好像随时都会一命呜呼似的,谢清舒强忍笑意聆听着轻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灵泽太子跨过屏风走进里屋,目光掠过站在床帏旁边的两人后落在床内,隔着一层帏帐他昂然而立,声音略带巍然傲气道,“容兄,久违了。”
两人原本认识并不足为奇,但因对方气场强大,以至谢清舒不敢抬头,以免引起他的注意。她只能从垂下的视线中看到他穿着一件暗黄色的长衫,脚上蹬了双黑色长靴,靴尖上绣着一朵金色祥云,倒也不失皇族贵气。
容琛一阵连串的咳嗽后,有气无力道,“不知厉兄到访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灵泽太子默然半晌才微微拱身,伸手一揖,“本宫今日前来,是代替我那任性的表妹陆浅湘来向容兄道歉的,当日在第一楼她太过冲动,以至误伤容兄,之后也曾多次上门请求容兄原谅,可惜容兄身体抱恙,始终无瑕接见,本宫不忍见表妹终日哭泣才冒昧打扰,望容兄不要再与她个小姑娘计较才好。”
他这番话虽是道歉的意思,但言语间的傲气并未减少分毫,可见并非真心实意。
众人当然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但容琛本就故意装病,怎会因为灵泽太子到来便轻易化解两洲的恩怨,闻言又故意咳嗽好一阵才道,“厉兄……厉兄太客气了,本是我……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在你们天灵洲还敢招惹陆姑娘,实在……实在是咎由自取。”
旁边的谢清舒听得嘴角一阵抽搐,心想这小子明明占了上风还要故意刺激灵泽太子,可见内心真不把这位太子放在眼中啊。
果然,容琛的话刚刚出口,灵泽太子身上便涌出一股迫人的气势,仿佛他天生便是个火炉,炽热的气息从他身上轰然涌出,房里的温度瞬间升温,热得谢清舒背上直冒汗珠。
她内心虽有些惊讶,但转念便想到灵泽太子可能是天生火脉灵根,能够绽放这样的气息不足为奇。但也由此可见,他此刻是很愤怒的,也不知道容琛那小子招不招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