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护士说我醒过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幸亏路边的巡警把我救下,虽然没有抓住那伙歹徒,至少我活了下来,脑部淤血已经被打碎、小腿骨折,没一个月根本下不了地。
天太黑,那些人的面孔我根本看不清楚,轮廓上看,每个人都在一米八五左右,很是健壮,都是些下狠手的主儿,除此之外,我对他们没有别的印象了。
哦,不,还有些别的,他们的语言,那不是汉语,而说的是什么我完全不明白,绝不是我学过的任何一种语言。
黑皮雷子不耐烦的问了些问题,像例行公事一样做好笔录便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只留下我那老爹陪在我的身边,我问他二叔是不是来过了,老爷子目不转睛的看了我好一会儿,随即说二叔出事儿的那几天他来过,办理好转院的事情后才走,然后又问我是不是气着二叔了,我自然不能说实话,爸爸又问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追杀,我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抢劫的,总算,老爷子带着满脸的疑惑被我糊弄了过去。
病房里很无聊,索性还有个大眼睛护士妹妹的可观看程度较高,颇像关之琳,也不认生,很能聊,于是也就一句一句的和她贫了起来,把我很多听来的和自己经历的故事加上些调料抖给她听,十分受用,有时她听得瞪大眼睛,有时则前仰后合。
于是,她自然也愿意天天躲我病房里,不时的推着轮椅走向公园或者四处转转,
这段时间我过得无忧无虑,似乎全世界的事情都与我再无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她男朋友每晚都来接她下班,我都会怀疑我是否是谈恋爱了。
也许,三叔和解连环所期望的生活就是现在我所享受的日子。
可好景不长,美好的泡沫终会破裂,区别仅仅是要么是别人捅破,要么是自己手贱。
又过了半个月,我实在不想再住在医院里,于是跟小护士说了说,让他推着我去打车,一起去看看三叔那个院子的情况,如果条件允许,我雇个护理然后搬过去住上一段时间,养几只鸟再配上三叔的盆栽和花,鸟语花香总比这四面白墙来的实在吧。
出租车在一片废墟中穿梭着,四处焦黑,破败不堪。
当打开三叔院门时,我愣住了,首先我能确定的是,我打算住在这里的计划估计要破灭了;其次,我意识到,这里似乎被打劫了?
院落里的花草已经凋谢,盆景还算有秩序的摆放着,显然三叔的园丁,也就是那位何叔已经很久不曾来过,四处的车辙很杂乱,几扇窗子在这寒冷的冬季却奇怪的打开着,破旧的报纸混着水渍和泥土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