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声音里,有着连自己也察觉出来的颤抖,兮月目光紧紧地盯在那名太医身上,,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可是,那张苍老的脸庞上除了惋惜,便是怜悯的神色。
兮月慌了,没有得到回答,她便自己去抬右臂,可每次抬到一半,都会脱力的掉在被褥上。瞳孔里的绝望越加放大,却仍是不可置信的努力抬着手臂。
“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到最后,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癫狂之中。
“你骗我,你骗我是不是?我的手臂不会坏的,只是受伤而已,等伤好了我一样可以像往常一样舞剑的是不是?你回答我啊,我不会再也使不了剑的对不对?”紧紧的抓住眼前太医的衣领,可得到的回答,却是将她最后一点希望完全打破的摇头。
“将军,只要恢复的好,你的手臂还是能够正常活动的,只是舞刀弄枪那种行为,却是万万做不得了。”太医挣扎着夺回自己的衣领,之后便快速的告辞离去,不再逗留片刻。
室内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起来,安叔走近床边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
女子手臂上用白布包扎着道道伤口,整个人像鸵鸟一般抱膝蜷缩起来,一张苍白透明的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睛望着头顶的纱幔,空洞而无神,浓烈的悲伤无声的从女子身上散发出来,在
看到他进来之后,目光更是像一个快要被抛弃的小孩般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安叔,我现在握不了剑,打不了仗了,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就不要我了?”
那个他,安叔自然知道是谁,心里叹着孽缘,面上的心疼之色却更加显著,走过去,将女子轻轻的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小姐乖,不会的,就算小姐以后都拿不起剑了,皇上也不会觉得小姐没有就抛弃小姐的,就在小姐昏迷期间,皇上还数次来看过小姐呢,若非关心,皇上又何必如此?”
“真的吗?”歪了歪头,兮月目光单纯的向上望,神色间多了几分期望。
安叔的眼神闪了闪,最后还是说,“对,安叔从未骗过小姐的不是吗?”
“嗯。”
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说,兮月每天努力恢复右臂,到最后,却还是无法舞剑,又比如说,皇宫中时常会有各种补品恩赐到将军府,可兮月最想见的那个人,却从未来过,再比如说,兵权被收,朝堂上下对她受伤一事议论纷纷。
这些,一直待在将军府小院子里静养的兮月虽说知道,但也并不在乎,流言蜚语也罢,回收兵权也好,她要的,从不是权,也并非是利,所求的,不过是万世之中,独他一人安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