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名字,像一首歌,又像是一碗酒,想起时沉醉,宿醉后头疼。
对于柳红颜来说,柳惊鸿就是这样一个名字。她刚穿越的时候,前一刻还站在天台上看星星看月亮,后一刻突然就变成一个身上脏兮兮的小乞丐,如果没遇见柳惊鸿,她不会有新的名字,也不会活到现在。
在遇见他之前,她不相信一见钟情,也做不来死皮赖脸。在遇见他以后,好家伙,两样都自学成才了。
“他真的叫柳惊鸿?”北山长老那银白的胡须在不自觉地颤动,他这话问得很小心,声音很轻很小,有些失声的感觉。
然而柳红颜这时正沉浸在回忆里,所以并没有意识到老者的不对劲。
“是。”
无边细雨密密落下,而那朵总在燃烧的火焰花,在愈来愈潮湿的空气里蔫了下去,终于散了,连灰烬都没留下半点。
北山长老此刻很是激动,他甚至想把北山无情窟以及南山我悔丘里那些闭死关的老怪物都唤出来。
“是他叫你来中清界的么?”老者笑僵的脸就像一朵怒放的菊花,原先多么仙风道骨的一老头,现在看着竟和勾栏里骗人为娼的老鸨有些相像。
“是。”柳红颜轻声回了一个字,可她的心却一点也不轻松。有些东西不是你尘封久了就真忘了,相反,当记忆匣子打开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原来时光带走了欢愉,却加深了疼痛。
她很想念有人可以依赖的日子,两个人依偎着取暖。
“我们和这花并无什么区别,你找找规律,自然就明白了。”北山长老突兀地说出一句话,眼睛却看向被雨浇灭的火焰花。
柳红颜乍一听这话有些愣住,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老者这是在指点她,她有些感激地看向老者。
老者被她这么看着,也有些不好意思。虽说自己确实有心指点,但主要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你接着修行,我回北山了,既然后生小辈愿意蹦跶,三个月后你们几个大可以去妄死海胡闹。这事已经了结,至于这剑,以后不会有人敢来抢了。”老者离去的时候,脸上仍有笑意。
柳红颜拜送老者离去以后,看着地上的灰烬。
我们和这花本无区别?
按照柳红颜所学的知识,人和植物怎么可能没有区别,不说长得不一样,就连植物细胞和动物细胞都相差甚远,前者有细胞壁而后者没有,这是初中生都知道的事情。
可他说得却有那么笃定,这又到底是为什么?柳红颜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