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那么容易。”陶秣一边说着,一边请了王骖坐下,拿出“最好的”伤药,要给王骖上药。一扯开王骖被划破的外衣,却见得王骖背上的伤口已然结了痂,甚至有许多痂都开始脱落了,露出了粉红的嫩肉。陶秣惊奇道:“师叔,这是你什么时候受的旧伤”
王骖说:“不是啊,是新伤,今天下午刚伤的。”
陶秣奇怪道:“怎么会下午刚受的伤,这会儿都好了”
王骖立即就想到了李九娘给他抹的那个药,咧嘴笑道:“这都是你婶子的功劳。”
“婶,子”陶秣一怔,问道:“我哪个婶子”
王骖哈哈大笑道:“当然是你小师我给你找的婶子了”
“您什么时候给我找的婶子”陶秣奇怪道。
“就今天,就下午”王骖笑着招了李九娘到近前,说:“这便是你的婶子,乖侄儿,快来拜见过吧”陶秣整个人都愣住了,王骖看了越发地欢乐,转头与李九娘说:“娘子,他叫陶秣,是为夫启蒙恩师陶公的嫡长孙儿,是咱们的大侄儿你以后可要对他多多爱护啊”
大侄儿
大侄儿有点儿懵,第一反应就是他的这位小师叔又搞大事情了,进了趟山给他弄了个婶子回来一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哥儿,从荒郊野外领了个美貌年少的不明身份的女子,还口口声声地要娶她为妻
我们的陶秣同学,也想起了那些妖精鬼怪的故事。
大侄儿反应得有些不太平静,不过“婶子”倒是稳得住,四平八稳地摆着“婶婶”的谱。
其实王骖他们停住的地方距离山外已经是很近了,直直地朝东南而行,半个多时辰后便看到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再向前行一段,就又看到了横在观山镇和出云山之间的大河,云水。云水河宽数十丈,由一座石桥相连,因着那石桥有十个桥洞,所以故尔又被称之为“十洞桥”。在十洞桥南头十余丈有一座高大的石雕的牌坊,上面刻有图案和文字,不过因为天黑所以也看不清刻画的是什么。
先在桥的北头停了停,等到陶秣的人绕道拿来了衣服给王骖换上,他们这才过桥。
走到桥的中段就可见有一行人立于石牌坊下,正朝他们远远地招手,然后疾步走了过来。渐行渐近,看清了对方带头的是一位管家模样的老人。
“祖父好生心急,又派了汪老管家来。”陶秣笑道。王骖好不惭愧,连忙翻身下马疾步奔了过去,却是不等他开口对方“先声夺人”了:“三郎总算是回来了,叫老太爷好生担心”
不是人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管家说的话竟和陶秣说如出一辙,连语气都一样。
果然是如出一辙,汪老管家先是将王骖好一通看没发现他带了伤。放心了,他这才将注意力赏给了田浩他们,却也是极简单的几句寒暄就完事,然后便把了王骖的手:“且莫叫老爷子多担心,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一行人进了镇子,顺着牌坊右边一路往前,不多时便到了一座宅门前。朱漆的大门两旁挂着盏红灯笼,上面写有斗大的一个“陶”字,大门上方正中的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山南下斋”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