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突然一把捏住了贺知春的脸,怒道:“不想笑就别笑了,难看死了。”
贺知春疼得呲牙咧嘴的,隔着幂幕你都知道我笑得难看,你长了一双什么眼?能穿墙戳璧吗?
“不就是一个贺知秋么,现在人家可不叫贺知秋叫李平遥了。你想着她,她想着你没有?”
“这三年子泰待她好得很,某也日日早朝,常在宫中行走,贺三哥还在国子学呢,她出来一趟就那么难?也不见她给你捎带个口信?你爹升官了,她倒是蹦哒出来了。”
崔九心中恼火,他虽然站在贺家人一块儿,眼睛却是一直看着贺知春的,这个糊涂蛋一见知秋落水自己便想去救,半分也没有想着他,简直快要气死了。
没有脸说,他在同一个小娘子争风吃醋。
“与其花心思想着那个白眼狼,还不如多想想某呢,某可是两日未见你了。她比你都厉害了,哪里需要你看顾。”
贺知春有些落寞,“嗯,我心中有如明镜。这么说吧,若是有一日你发现李思文心思深沉,你会不再与他为友么?”
“李思文本来就是外表憨厚,其实一肚子坏水。还用得着某发现?”
贺知春一梗,“那比如有朝一日你发现魏王心狠手辣,做了些……”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李子泰有几个小九九,某还不清楚?”
“那比如说有朝一日你发现我不是真的单纯善良……”
崔九索性打断了贺知春的话,“你本来就不是单纯善良啊,咱们还一起打过人闷棍呢,那个人叫啥来着?某忘记了,但是你拳拳到肉,一回想起来,某就脸疼。”
“对了,你还把某推倒在牛粪上了呢,简直了!”
崔九又揪了一把贺知春的脸,肉肉的软软的,百捏不厌,捏一下要上瘾……
贺知春噗呲一下笑了出声,崔九躺牛粪上那一回,当真是好笑啊,岳州城上空那熏香味儿,简直三日不散。
“现在你发现问题了吧?不管厉害也好,不厉害也罢。关键是真不真诚。为何某同魏王李思文乃是至交,因为我们好就好,坏就坏,从来不存心欺瞒!”
“她都那么厉害了,作甚要装柔弱哄骗你和魏王。子泰伤都没有好,就跳水救她,贺三哥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曲江宴,也被她搅合了。”
“她要整晋阳,多的是机会;她想要陆寻娶她,直接去说就好了,她怎么晓得陆寻不想尚公主,说不定人家乐意着呢?你说若是你,若是你才不会这样呢,你会不顾念你三哥,不顾念魏王?”
贺知春摇了摇头,她当然不会。
“道不同不相为谋。知晓了吧,傻阿俏。”
崔九说着,又忍不住想要去捏贺知春的脸,这次她有了准备,将他的手推开了。
“你这张嘴还真能说,我哪里就那么傻了。”贺知春说着,揉了揉脸。
崔九闻言有些得瑟:“那当然,某比你年长四岁,又是御史,长安城谁能说得过某!别想那么些了,快去寻你三哥吧。”
贺知春点了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阮麽麽则是赞赏的看了崔九一眼,难得的觉得贺余糙归糙,看人还是没有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