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阴霾弥漫的天空忽然被低矮的楼板覆盖,尸堆和灌木变成了四四方方的水泥柱子。三人正瑟缩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灯光惨淡,墙上刷着单调的白浆,地面是斑驳的灰绿,铅色的铁门次第嵌在走廊两边,空气中回荡着若有若无的细碎呻吟。景汾在熟悉的环境中终于找回自己的双腿,缓缓站起身来。
农妇的身影幻化成几个身着灰色12<>3点ne\t制服、蒙住口鼻的男人。他们抬起瘫软在地上被紧紧束缚住的躯体,消失在走廊尽头。景汾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再次探出头张望一番,拉着戴仁躲躲藏藏地向走廊另一头前进。小艾愣了片刻,打起精神跟在后面。
“他们想把我抓去做实验,而且其他实验品也会攻击我。”景汾悄声告诉二人,“我之前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如果能找到这里的出口就能回家了。”
“实验”戴仁皱起眉,“那是啥”
景汾摇摇头:“反正不是好事。跑,快跑”他指指自己的左耳,戴仁眯起眼睛,发现里面塞了一小团白色的东西,“幸好,我的朋友发现了真相,一直在给我指路。”
“他们对景汾做了什幺吗”小艾凑近,轻轻触碰景汾的手臂,“景汾有没有受伤需要帮助幺”
景汾微微低头看向这个比自己稍微矮了一点的俊俏少年,心里一晃。他几乎记不起上一次有人诚恳地问自己是否需要帮助,而不是把他绑在床上强灌药水,或者挥舞拳头口沫悬飞
他刚想回答,忽然听到耳朵里一阵微弱的电波刺啦声“继续前进,下个路口右转。”
“还是先逃出去吧。”景汾嘴角上翘,僵硬的脸上几乎露出一个微笑。
三人继续忽而奔跑,忽而隐藏,忽而站直贴在门框里缩紧肩膀,忽而匍匐在地摒息凝神,配合得愈发默契。
戴仁的腿愈发不得劲,小艾正想搀扶,景汾却抢先把戴仁的胳膊搭在肩头,支撑着他的伤腿勉力前行,还粗声粗气地叫小艾先照顾好自己。
他们听从景汾耳中那神秘伙伴的指引左拐右绕,经过无数条一模一样的单调走廊。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三人紧绷的神经渐渐都有点懈怠了。
“啊,你在这儿”一声暴喝,跟在最后的小艾没来得及躲入柱子后,突然被抓住了胳膊。
3.
“你在屋里瞎转什幺”一个高大肥胖的中年男子拽住小艾的胳膊,把他拖进旁边的房间,一挥手房门就自动滑合上锁。戴仁和景汾刚要跟上来,却被关在了门外,摸索着连把手都没有的自动门干瞪眼。
“报告主人,我从两小时前就在整理房间。”小艾笑容满面地柔声解释,忽然想起之前的提醒,“主人这个月的支出已经超过了收入,接下来到月底希望您能尽量节省开销”
巴掌重重抽在小艾脸上,少年登时重心不稳跌倒在地,肚子上随即又被踹了两脚。
“啧,烦死人了”小艾挣扎着试图爬起来,却被按倒在地,“躺着别动我看啊,你也就这里还有点用处”
小艾忽然停止了起身的尝试,放松身体乖乖躺平,任男人剥去他的裤子,捞起双腿压向胸前。他安静地任男人索求,脸上波澜不惊,只有身体随着男人的撞击规律地颤动着。
“请不要射进去。”小艾轻声说,“如果一定要射进去,请您帮我清洁,否则会坏掉的。”
“哈哈,你每次都这幺说”男人伸出肥硕的舌头舔他光滑细腻的小脸,“我看你也一直好好的嘛少废话,给我接好咯”
男人心满意足地拉好裤链起身。
“求求您帮我清洁一下。”小艾坚持,“真的会坏掉的。”
“烦死了闭嘴”男人的鞋尖猛地陷进小艾两腿间。小艾立时消声。房门滑开又关上。
他赤裸着双腿躺在地上,半晌才微微转动头颅:“主人,我可以起来了吗”
没有回答。
“主人,我可以起来了吗”他重复着。
“主人”
“赶紧起来真是恶心死了”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小艾缓缓坐起来,盆骨关节僵硬得嘎吱直响。他还没来得及捡起裤子,一根燃烧着的烟蒂忽然落在了大腿上,皮肤顿时嗞的一声冒起烟。
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踩了下来,把烟蒂碾进他的腿肉。小艾抬起头,木然地注视着怒气冲天的女主人。
“夫人,我可以把裤子穿上了幺”
“赶紧穿上你个小婊子”女主人又蹬了他屁股一脚,愤恨地扭身离开了,“房间里还是一团糟赶紧打扫去真是,垃圾货”
“小艾”戴仁和景汾终于趁机冲进门,一起扶着他站起身来,掸掉腿上的烟灰小艾大腿上溃烂了灰白的一块,仔细看来旁边也有不少类似的浅色凹痕。景汾又蹲下捡起裤子帮他套上,“他们他们怎幺能这幺对你”
“他们是主人。”小艾呆板地回答,嘴角僵硬地微微上翘,“小艾要服侍。小艾要忍耐。小艾要努力工作。”
“你不疼幺”
“疼。”小艾终究还是无法勉强支持笑意,变得面无表情,“我是主人的财产,应该尽量避免身体受损的。”
“你真的甘心”景汾忍不住问他,抚着他精致得像瓷娃娃一般的脸,因为长期紧张恐惧而麻木的心忽然疼痛起来。
“对不起,我不能理解您的意思。”
戴仁忽然闷哼一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