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的脾气虽然比之普通人家算不上好,但是作为帝王,李璟实在是过于优柔寡断了一些,早些年李弘冀也不是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可是对此李璟就是不采取任何动作。任由李弘冀心中的欲望和野心慢慢膨胀发酵,可是旁人都看得出,李璟不动李弘冀,并不是因为忌惮李弘冀手上的权力,而是出于一片父子之情。
说来也是好笑,帝王之家,李璟偏偏想要做个父慈子孝的皇帝典范,立了自己的兄弟为储,封了自己的皇子为各地镇守藩王,及冠之后便可外派,如此一来,金陵和各地分便都是自己的亲信,也不怕出窝里反的事情。
可是谁知,李弘冀居然会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对李弘冀动了手,而李璟并不是笨蛋,他明白李弘冀所作所为背后的含义。
可即便如此,李璟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这个嫡长子,虽然是过继给钟皇后的嫡子,可是在李璟心中,长幼有序的观念根深蒂固,如果李弘冀不出大错,李璟还是不愿意动自己的长子的。
所以,李璟让李弘冀督办刺杀东宫一事,命楚渊从旁协助,明助暗防,背地里还给了楚渊可以行使特权的金牌,对于一个本应冷心冷情的帝王来说,李璟确实做得不错了。
可是,李璟却没想到,李弘冀并不领情,以李璟的疑心和揣测,就算因为李从汝和淑妃的死,他不至于怀疑李弘冀,在李璟心里,这件事情,也永远是李璟心中的一根刺。
特别是,在那日看见那些刺客并不对李弘冀动手的时候,李璟心中的疑心更是如加水的泡沫一般,不断膨胀,直至成型,无法改变。
所以,现在李璟做出调离李弘冀,变相囚禁诸皇子的决定,也实属情理之中的事情。
“恭喜先生了,心想事成,不过一场刺杀,便将李璟的心思猜了个遍,先生真是好手段。”听了禀报之后,荣先生还未开口,那黄衣女子倒是忍不住开了口。
闻言,荣先生轻轻瞥了那女子一眼,然后抿唇道:“李璟能去信王的寿辰,不还是长宁的功劳吗?”
黄衣女子轻轻挑眉,不再言语,至于她是如何让李璟出现在李从汝的生辰宴的事情,也绝口不提,倒是让荣先生有些许好奇的勾了勾唇。
“还有什么事吗?”荣先生回过头看着那还未退出的下属,轻声问道。
那下属心中一紧,连忙答道:“先生,探子传来两个消息,诸葛依云准备夜探皇宫,而那鬼狱的浮生公子,似乎准备离开金陵了。还有.........保宁王给荣先生捎了一封书信。”
说到这里,那下属颤颤巍巍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封信纸递给荣先生。
看着那包的严严实实的信封,荣先生的眉头微微一皱,他虽然不惧那夏书,可是这么阴柔的与夏书过招,他还真是第一次。
犹豫了半晌,荣先生还是从那人手中拿过了黄色宣纸的信封,在黄衣女子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打开了李宣远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