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语,那个青色锦囊的密信中到底说的是什么......不如,你先念出来与大家听,我们集思广益,或许能理出更多的头绪......”
言玉看着轻语,缓缓间道出一句,却是刚罢了第一个议题,也觉肩上的胆子瞬间轻下不少,只将那轻快的语气连连逼向轻语,谁知话一出口,却是轻语晃着神色,将一对蛾眉攒了起来。
“......这......”
白轻语低声应了句,又顺势瞥过一眼宝座上的言玉,虽则那对明澈如水的眸子此时看上去更是增添了几分赞许之色,却是取出那副青色锦囊,一股拖后腿般的懊悔神色即刻涌了上来,继而在手上掂上两掂,为难道,“这副锦囊一直是我们追寻藏银下落的关键,我也看了其中的内容......可是......”
“......可是什么?”
“......尊师用的都是最为复杂的词句,之前并未教过我,近些日子我已连夜将它研读过许多遍,还是......解答不出......”
言玉闻声一惊,又道:“......写这封信的人是你的尊师,他想传递消息与你,却用了最为复杂了密语,这也奇怪,不过......这封信中难道就没留下什么暗示?”
“......并未有什么暗示,这吐蕃密语都是以句为词,通篇为论,即使其中有一句话解答不清,整篇文字的深意则完全不同,就如你揣测的是向东,实则却是向西一般,牛唇不对马嘴,叫人如何领会......”
“......咳咳咳......那九百两银子不就在那吴王殿下的书房内嘛......不过,虽然我现在是云苍山的共主,要处处为云苍着想不假,可吴王殿下也是一直都很仰慕我的,若是被他发现他一直很尊敬的一个人却要想方设法把他府里的银子拿走,那我在他心里的形象岂不是分分钟变得很渣,可话说回来这些银子上都有大汉的滚金印,反正也不是他的东西嘛!若是这样来论的话,大汉的银子藏在了他的书房底下,本就是他欠了大汉的才对呀!不过从那天在他府里的情况来看,其他的殿堂看似都是新建的,却是唯独这藏书的大殿由内自外十分古旧,我若猜得不错的话,这座大殿也应是原先便在了那儿,他直接拿来当做了书房用,却也未必就晓得那地下藏有银两......”
言玉思想一番,继而心下稍定,眉头一挑,又装腔道:“既然如此,那......这笔银子,我看终是与大汉无缘啊......”
“还有一个办法......”言玉话音未落,轻语那股子不服输的桀骜气息又飒飒笼了上来,只将言玉闻声一惊,又淡淡地问出一句,“哦!什么办法......”
“......追查尊师的下落......”
言玉叹出口气,拖着腔调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这大江南北,芸芸众生,要到哪里去找你那隐居已久的师尊呢,即便是找得到,若他还是像这封发出的密信一般,支支吾吾,不肯明言,又有何益?”
“真如此,那便杀了他......我得不到的,周人也别想得到......”轻语展一眼言玉,眸光一动,恨恨间道出一句,直那突然迸发的六亲不认的峻冷气息在寂静的殿内回荡起来。
“啊......哈哈哈......杀一人简单,不过浪费这许多时日,如何耽搁得起!刚才我也说过,粮草现已不足两月的用度,若要利用这些有限的粮草,干出一些事情,则必须要尽快出手,我认为此事......不如暂且搁下,若真是能攻城拔寨,还愁没有银子用度,再者,以前我游历三山五岳,交游甚广,也曾认识一些江南地区的商贾巨富,若是真遇到了什么难处,向他们借上一二百万两银子应急也应不是什么难事......”
言玉虽是被轻语那六亲不认的态度惊了一个肝儿颤,却是话锋一转,索性先将这事体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