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跪就足足跪了一个时辰,耳边只听见幔帐后隐约传来水响,而后戏水的声音就越来越高,男人们低沉嗓音的含糊喃语不绝于缕,间或夹杂一两女娘的笑声,格外叫人心猿意马,眼花耳热。秀子们被令提gāng夹臀着跪候,还没见到女娘,前阳就已经硬了。
又过了一会儿,玩闹与戏水的声响渐渐都落下去。少顷,终于见七八个纱衣寝奴拥着一位白衣竹屐的乌发女娘从帷帐后面转出来,登榻安置。寝奴们整理了女娘的身上的寝衣就伏身后退,与先前的那班寝奴一起,捉对跪到帷帐之下。女娘近身只留下两人,一人跪在身后为女娘梳理乌发,另一人则在脚下,细细伺弄脚趾,涂上丹蔻。女娘斜靠榻上,取一卷坊间新传的话本,闲闲翻看。
两个秀子偷眼打量,见女郎面容灿若桃李,晧腕胜雪,体态婀娜,一双玉足从寝袍里伸出来,其美不可方物,一时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自从被赐给四品谏议大夫,两人内心一直暗自担忧,不知如此高官,要他二人在身下婉转承欢是何等样人,是徐娘半老,亦或是鹤发鸡皮一老妪也未可知,没想到却是如此青春貌美的一位女君。两人心里喜不自禁,待要再多偷几眼,却眼前一暗,被蒙上了丝帕。朦胧懵懂中,耳边只听见领班司帐低语一声轻斥:“展臀”,然后身体就被腾云驾雾般架起来。
有内府事取两只春凳在崔玖榻前三寸地方并排安置好,将两名秀子架上去跪着。 先是让他们背朝床榻正跪,内府事并拢手掌楔进他们腿缝,让他们分腿,直至腿弯处分开一尺有余,膝盖分别抵住春凳左右边沿才止,然后就扶住着他们上身向前叩,等超出春凳前缘后,延着凳腿向下弯折腰肢,直至两手着地,将身后两瓣臀丘顶出到瞩目的全身最高处为止。
春凳高一尺,长一尺二,宽八分。两个秀子照内府事们的摆布跪在上面,一双臀丘恰好送到崔玖眼前,正合她抬手就能赏玩把弄。只是凳面光滑,凳形狭窄,秀子们俯身跪在上面,手要支着地,胸前两点乳头要压在春凳前缘,肩、颈、头却要向前伸,使劲儿与地面撑成平行,全身上下唯有分开来的膝盖两点勉强能在春凳上受力和平衡。秀子们想要保持住这种跪姿并不容易。又蒙着眼,看不清周遭大概,只能凭着感觉,心里恐慌着更显艰难了。气质英武俊朗的那名秀子还罢了,他应该是有些练武的根底,身上绷着些劲肉,感应也灵敏些,因此内府事给开出的架势还能勉力坚持。但另外那名纤弱些的秀子就有些受不住,连试了几次都不成,只有扶持的内府事一松开手,身体就要摇晃歪斜,不是一旁人等及时拽住非得一个倒栽葱倒下来不可。
“郎君仔细了。”领班司帐笑着在那秀子耳边轻声说道:“小姐赏春时您如果掉下春凳便是不驯了,七出的条款,是要贬做贱奴的。”
秀子心里一颤,只听到“贱奴”两个字,身上就泛起一层冷汗。忙不迭照内府事们的指点,两臂伸直手掌撑住了地板,脚掌内扣向下压,膝头用力向前顶钳了凳面,腰部发力向下陷,叫尾椎至腰的一段脊骨拗成个弧形顶住了臀。咬着牙一番扭身,总算是找到诀窍,在春凳上跪住跪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