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不嘛不嘛,去吧~好不好?”小孩急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死赖着不肯走,然后毫无悬念地炸毛。
“你要不答应,我就不走了!”抓着屈起袖子的手攥得越发紧了,做足了死皮赖脸样,颇有今天吃不到就当场血溅五尺给你看的撒泼劲儿。
“你也就这时候不孬,平时咋不见你这样?”裘白狗一般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屈起,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画出一道剪影,脸上余热未褪红扑扑的,看起来甚是可怜。
“骨气这东西很是神奇……平时我闲得蛋疼的时候不都捡回来了嘛。”理直气壮的话语让屈起好气又好笑。
鬼使神差地伸手在裘白头上rou躏一圈又反向rou躏了一圈。
“你答应了?!哈哈哈,太好啦,咱们赶快放了耳机就走,再晚可没位子了。”裘白瞬间满血复活,乐歪歪地拖走比他高上一个头不止的屈起,耕耘老牛般往宿舍拉。
屈起回过神,微微蹙眉,刚才顺手一揉的无意识的举动让他感到陌生。太过顺手和自然,但总觉得不是件好事。
也罢。摸头就是默认,默认一般摸头……裘白这个鬼灵精大概早早摸透了宿舍几个人的习惯和喜恶。
花了半小时左右才到“有间”,一路上小破孩儿半会儿没消停,自己也没怎么搭理他,还好他闹着闹着就睡了。平时也不见他这样,现在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说上来竟有点小高兴,小家伙只对我折腾,一种交心的依赖。
他毫不客气地要了份双人套餐,说什么因为量少塞牙缝儿都不够。
盘子一上桌就左右开弓,头也不见抬一下,真是饿死鬼看了都得抢着膜拜。
猛然听到小鬼“啊”的叫了一声,举着手指死活不愿意自己看,非要凑过来。
非要
凑过来……
鲜红的血从白皙的指尖沁出来
越聚越多
……
小屁孩的血
鲜红的血
温的血
血
血!
“啪!”瓷器碰撞的声音异常清脆。
屈起眼神迅速暗了下来,瞳孔一再收缩,整个人瞬间紧张起来,似在极力抑制什么。
他感到口干舌燥,急需喝点什么。
水?
不,不,不是那个。
我要……温的
抬眼,看到了望着他的罗群。
“屈起,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