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真冷漠的人,往往那么亲和,谁曾想,包裹的却是颗冰冷的心。
“哇,这公寓好大啊。”罗群一进门,入眼窗明几净,简单大方。必需的桌椅沙发一样没少,整个客厅还是大得让人有望不到边的感觉。可有可无的家具一样没多,却给人一种寻常人家消费不起的自卑。
“当初就是看上这块离学校近,图个方便。”屈起顺手带上门,从玄关拿出双新凉拖递给罗群。“就我一个,平时没什么人。”
罗群发现屈起真的好像有魔力似的,一旦聊上之后,不由自主地对他渐渐放下了防备和戒心,更离谱的是,自己动不动就有种对他掏心掏肺恨不得把老底全说出来的冲动,即使回忆对他而言,无异于把刚结痂的伤口再次狠狠撕开,结果无非血流一地,鲜血淋漓。
讽刺的是,这种近乎犯贱般不可自制的感觉似乎让罗群对屈起更迷恋了些。
“不像我,一家子姐妹一起住,冬天还好,一到夏天……”前半句说得还挺起劲的,“就太热了。”后半句声音就小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再言语。
“站着干嘛,去那边的沙发上坐会儿,我去拿点心。”
“嗯。”罗群笑笑,朝落地窗走去。
坐在柔软的贵妃沙发上,一望无际的,是成片成片的霓虹灯光,近处亮着灯的车一辆接着一辆,远处的高架被昏黄的路灯勾勒出明亮的弧度,绵长交错在一起。
电梯三十六层的数字,夜空不见的星光,喧嚣繁华的闹市,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罗群:屈起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者说,那么完美的他,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神。
猛地摇头。
罗群,你在做什么梦!趁早醒醒吧!
屈起:“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拿了点。”
“来,尝尝。”
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茶几摆着各种饮品点心:精致的蛋糕,透明膏状体,冰激凌球,乳白色固体,水果拼盘,西米露……
大部分都是说不出名字的东西~
“看起来很好吃呢。”
见罗群想吃却不好意思动勺子的样子,屈起先是不动声色地欣赏,觉得看腻了,才悠悠地拿起不锈钢勺,在提拉米苏上挖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光看能解馋?”
罗群怔了下,完全想不到屈起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亲昵的动作,一时受宠若惊,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
他顿了顿,接过勺子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了屈起的手,好温暖。提拉米苏入口即化,香在嘴里,甜在心里。
只是他哪里想得到,屈起绅士面具下一脸看戏的嘴脸。谁会去猜那张友善的笑脸下,包裹的是怎样一颗心。
“嗯,好吃。”又挖了一勺送进嘴里。
提拉米苏的香甜滑腻让罗群不想停下来。
“尝尝其他的。”
屈起看着罗群斯文的吃相,思绪开始飘飞,说到吃,怎么能忘记那个家伙呢。
那天,小破孩儿刚考完四级就嚷嚷着饿,死活拉着自己立刻马上要吃顿好的……怎么说的来着……
回忆:
“屈起,去吧去吧,今天得吃顿好的好好补回来!”裘白拉着屈起的衣袖不依不饶。
“刚考完就有吃的心情了?”四级还真不放在心上,谈不上有没有心情,只是单纯地想逗裘白。
“没心情!”小破孩儿腮帮子一鼓,眼睛一瞪,恶狠狠的样子,“所以急需化悲愤为食欲,先填平我的欲壑,日后再捣鼓恨海!”爪子一握,愤愤不平的样子,特别俏皮。
“不去。”故意说得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