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霍去病皱起眉头。
“你真的有之前的所有记忆吧?”旁观者已经憋了不少话了,趁着霍去病主动开口,他准备一股脑说个痛快。首先,他这么问道。
“是啊,有。不过我除了常识基本都不去在意。男儿立世,必须有主见,老是靠别人的想法绝不可行!”
霍去病振振有词。
“要我说,你的这些想法,放在汉朝,尤其是武帝朝,绝对没有半点问题,甚至可以说是见识卓越,然而,在这里,一,你没有要侍奉的君主,二,没有环伺的外敌,你面对的,只是一些普通人,你要做的,只是把一间小小的饭店经营起来。”
旁观者顿了顿。
“虽然我对开饭店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不过,我也能断言,你以汉代大将思维代入当下情景,并不合适。”
“......”
霍去病沉默了。
“在这点上,我不得不说,万历,你说的那个窝囊废,做得比你好得多了。至少,人家放得下皇帝这个身份。不过,这可能也和他完整记得自己的死亡有关系吧。”
旁观者由衷地说。
“......”
“总之,先回饭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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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有生意啊。”
霍去病刚进入店内,金三年便四下张望,一无所获后,有些诧异地说。从他和金不患所坐桌上的几个堆满鱼刺的空盘子可以看出,他们早已吃完了。
“呵呵,世事无常。”霍去病笑笑,“罢了,慢慢来吧。我既然承诺帮你们,就会实现。来,说说吧。”
金三年还想问些什么,但看霍去病的脸色,还是住嘴了。
“那好。”他改口道,“不过,我得夸一句,老板娘的抽肠鱼串是真不错,比我自家随便做的好吃多了。”
本来有些阴沉地坐在柜台的半月伊听闻,稍稍笑了笑,表示感谢。
“好吃常来啊。”
“诶。”金三年点头,接着转向霍去病,“坐吧。”
然后,他看向金不患。
金不患眨眨眼,眼神在叔叔和霍去病间飘了又飘,方才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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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金三年所言,他们家不富裕。金不患的父母并非善茬,对亲人比较刻薄,因此,父母在他小时离世后,几家亲戚都不愿接受他,只有金三年看他可怜,勉强留下了他。不过,和一直在鼓捣商务的兄长不同,金三年没有那方面的能力,老老实实全职捕鱼过活,对两个人中有一人在十几年内没什么赚钱能力的家庭来说,这只能是勉强糊口。在这样的情况下,金三年还能挤出足足五十金币(按当下购买力看几乎能买下一套新房,半月饭家因为是战时老房所以较便宜)的存款,其艰辛可想而知。
不久前,刚刚成年(16岁)的金不患有感于叔叔多年的照顾,有心回报。金三年的想法很实在,教他捕鱼,然后给他娶个老婆,自己好好养老。可金不患不想这样,他觉得,他可以做更多。
自古以来的败家子,一个字,贪,另一个字,傲。虽然金不患看似不贪不傲,但那份不甘泯然的心思,却是实实在在地埋下了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