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凌霜正想着寻个日子前去答谢兄妹二人探病的情谊,既然收到了纸条,择日不如撞日。她朝崔凌星的方向微微一笑,后者也生硬的挤出个笑容。
见状,她暗叹一声,对这个庶堂姐实在喜欢不起来。
要怎么评价崔凌星?如果不姓崔,她就是个典型官家小姐,有着高人一等的优越。
可惜她姓崔,一旦冠以这个姓氏,庶出身份永远都甩不掉,官家小姐的优越感在崔氏嫡女面前荡然无存。
下课后,崔凌霜亲自给崔凌星准备了一份添妆。
崔凌星已经定亲,春闱过后不管那人是否高中都会嫁过去,说来也算真爱了。
她运气不错,那人确实考中了,可惜没银子打点,得了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记得谢霁曾提过此人,说其有些才干,还问要不要帮这人一把……
倒是崔元翰没有考中,最后似乎是回了宗族。
崔凌霜想着心事儿,没几步就走到了庶出大伯宅院。由于这里常年不住人,院内有大半墙壁被爬山虎占去,远远看着竟给人一种荒芜之感。
崔衍管理长房,想必对这个庶出兄长着实不甚在意,都懒得让仆役修缮一番,任由崔元翰与崔凌星将就着住。
上行下效,崔衍不在乎的人,她自然也亲近不起来。
出来迎客的人是崔凌星,可在凉亭里坐着的却有崔元翰和李修。
崔凌霜微微扬眉,这还是兰考河段决堤之后和李修首次碰面。她问:“表哥的好友去了哪里,今日怎么没跟着来?”
高涵的身份大家心知肚明,到了崔凌霜口中像是李修身后的尾巴一般。
李修也不明白崔凌霜为何会那么不喜高涵,只道:“城里流行斗狗,他们跑去看了。我惦记着要将古琴还给妹妹,走到半路就折了回来……”
崔凌星问:“斗狗可是和斗鸡、斗蟋蟀一样?不就打个架而已,真不知有什么意思!”
崔元翰道:“话不能这么讲,既是争斗,胜负未分之前总是充满刺激和悬念的。”
李修补充了一句,“还有银子。”
原本不算熟悉的几人慢慢热络起来,无奈生长环境不一样,话题是越聊越少。
眼见就要冷场,崔元翰吩咐凌星去厨房看看晚膳如何,自己也找了借口离开,把空间留给了李修和崔凌霜。
晚风徐徐,李修率先开口,说他过几日会与崔氏派往上栗县的赈灾队伍同行。即便李成思没收到家书,他也能找到父亲并劝说其想办法离开兰考,或者不插手任何与上栗县灾情相关的事宜。
崔凌霜探手摘了朵栀子花在指尖揉捻,并未将李成思早已在兰考,身边还跟着卫柏的事情告知。
她道:“表哥的事儿自个去办就好,干嘛说与我听?”
李修顿了一会儿,“文东唐突了,那日见妹妹为此跑来三房,还以为妹妹关心此事。”
崔凌霜瞪了李修一眼,若不是因为这人避而不见,她又怎会挨了顾氏一巴掌。
李修问心有愧,再次赔礼道歉。
崔凌霜问:“表哥与我庶兄多年未见,不知是如何说动他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