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第一次之外,几乎次次都是狼狈。
也许是因为可怜?还是什么,齐燃尽然说了喜欢。
只是我们一直这样不咸不淡的晃着,他不追根究底,我也不躲不避,不是吊着,自觉他只是一时兴起,抵不了多久,这种冲动就会化成一滩淡水,最后蒸发。
没有谁能爱谁一辈子,我一贯的信条。
当然排除我在外,因为我没有人爱,又怕孤单,所以只能爱人。
只是爱错了人。
齐燃跟我最后一次表白的时候,是上周六他来的时候,本以为跟往常一样,一笑而过。
只是他那句“我用我的唯一一次换你所有的第一次,跟我回家,然后过一辈子。”吓坏了我。
十几年,因为李远鑫的波折,已经成了死水的心,尽然被那句话一惊,起了波澜。
太害怕再次失望,也害怕从新开始,更没有勇气放下过去,仓惶里,我还清了所有的债,退了圈子,辞了工作。然后骗着齐燃陪我过了最后一个生日,趁他酒醉离开,来了这里,等着火车带我漂到随便的什么地方。
车厢外飘起了雪,白绒绒的一团一团从天上滚落,比往年哪一年的都大,对面铺上的小姑娘被妈妈抱着,小脸贴在车窗上,兴奋的大叫。
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哭。
被她妈妈阻止吵闹的小女孩转过头来。
“叔叔,你为什么哭?”
“叔叔也不知道,可能…太冷了。”
三十年里,从懂事儿开始,这是我第六次流泪,只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可能…真的太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