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夹过一片烤好的肉沾满调料放进嘴里咀嚼,抬头看见阿洛还在直勾勾盯着我,大眼睛里写满操心,她在等我的答案。
“不是吧美女,你离当妈还有一阵子呢,唠叨也太提前了吧。”我说着就起身把摆盘里的生肉片方到铁板上,“我现在只想看着你出嫁,我姐嫁人的时候我没出现,不能再错过你的了。”
不知怎地没控制好眼帘,两颗大水珠子在地球引力的吸引下坠落到铁板上发出两声滋滋消失不见。
“服务员,麻烦换一张纸!”我喊来路过的服务员说。
我姐结婚的时候我刚来到北京读大一,家里就我妈和十四岁的弟弟,后来听去我家帮忙的邻居说一切都好好的,就差我一个,我姐临上车的时候看到我妈和我弟弟站在大门口,哇一声哭的妆都花了。我邻居不知道,我那天在学校也哭的稀里哗啦,吓得坐在我身边的阿洛手足无措。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对满载而归的石岩说:“石头,以后改称呼,请叫我大舅哥!”
一个月以后,天高云淡的张北小城市,身浴洁白婚纱的阿洛正式晋身小新娘和准妈妈。这成了我那半年唯一明亮的记忆。
三share?shit!
我并没能立马从我的住处搬走,后来的每个周末我都有去找房子,不是比我那间房还要破就是贵的离谱;要么就是地下室,活脱脱像是睡在雷峰塔下;再就是一套房里有无数个隔断让我想起监狱风云的故事,我哆嗦。奇葩男自从那一顿饱餐之后俨然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找各种由头打招呼,有一回甚至没敲门进了我房间,瞅见我床头那一沓照片里的蒙克说:“真帅,外国人么?”我点点头。
“他的大还是你的大?”他神秘兮兮地问我。
见我一脸卡壳的表情,他的手迅速覆盖在了我裆部。我一个激灵,推开他的手,满心的厌恶,想也不想就回了他一句:“你女朋友知道你喜欢吃这个吗?”他的脸再度呈现极其讨好的表情,我顿时不忍再问。
“上回那个女的怎么不来了?”他又说。
“你女朋友最近怎么没继续唱歌呀?”我反问他。
“不知道怎么地,自从听到你们办事之后,就总也提不起兴趣了。”他脸上的窘迫不像是演的。
“为啥呢?她可是女高音呀。”我蓦地升起一丝快感。
“还不是你那位叫的太动人了,我说她就知道鬼叫一点儿不走心,她就冷了我了。”他好像很困扰,“你也棒,瘦瘦的帅帅的,那里反倒那么大。”这回我听出来他的意有所指了,及时避开了他的咸猪手。
“其实这也没什么,我并不是纯,我应该算是bi。历史上有很多像我这样的,汉武帝和卫青,乾隆与和珅,贾宝玉……”他开始引经据典,我开始寻思怎么让他安静地离开我的房间。
“你怎么会这么乐于分享这种事?”这个疑问我憋了很久了,终于说出了口。他刚要开口,屋门上想起了开锁的声音,他立马起身走出去转身走进了卫生间。我知道一定是他女朋友回来了,能令他这么快就恢复正常的一定是那另一只奇葩,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吧。贾宝玉在红楼梦中确实和秦钟不清不楚的,汉武帝也好男风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忍不住去百度了一把,立即就释然了,度娘可是小报之母八卦之祖呀,搜罗出来的全是凭空臆测,甚至有人说要去挖坟掘墓来考证,我宁愿认为这是刚刚那位奇葩男留的帖子。以此类推,乾隆的事也就不用再去搜了,再加上那位和珅专业户的演员形象太过深入人心,我果断删除这个画面。正要退出网页的时候,一条博客链接跳入视线中,这一点击,我心中封印已久的妖魔轰然苏醒,我彻底堕入永业轮回,从此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