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言这么说,但是心里可不这么想,如果苏钰真成了太子妃了,那么卫慕言就是如何吃了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再者,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旦苏钰成了卫慕言名义上的媳妇,那么苏钰就是他囊中之物了,早晚守得云开见月明。
然而苏钰毫无所动,将卫慕言的裤腿拉了下来,说:“襄城打不了。”
“为什么?”
卫慕言一愣,如今大军势如破竹,不到两日就攻克了新野樊城两座重镇。照这么下去,破襄阳,下江夏,取庐江,那么不是很正常的吗?
苏钰语气有些失望和无奈,说:“首先樊城齐军伤亡高达两万余人,军心低迷,无法再战;其次樊城渡口的江夏水师战船全部被毁,短时间内我们无法聚集足够可用战船;最后,江流云比我想得还要胆大,他竟然派出了全部兵力封锁了襄江。要打过去了,难!一旦半渡被伏击,怕是先锋军还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那该如何是好?”
卫慕言随即问道,此刻在他心里,苏钰足智多谋,几乎没什么是她解决不了的问题。
然而苏钰摇了摇头,落寞地说:“有,也没有。”
“什么有没有?”
卫慕言无奈抚额,他们南人就是说话喜欢拐弯抹角,听的头疼。
苏钰淡淡地说:“我说没有,是因为单凭南征jūn_rén无法攻破襄阳的。我说有,是因为如果你们北齐再派出一支jūn_duì,逆流而上,西取老河口,在顺流而下,襄阳可定。”
“老河口?”
卫慕言疑惑地看着苏钰,他对这个地名很陌生。
苏钰也猜到卫慕言没听过这个地名,她解释道:“这是我以前训练襄阳水师的地方,此处兵力空虚,亦有我曾经留下的大批老式艨艟斗船和舴艋舟,不过对付守备不足的江流云的部队,绰绰有余。”
“那还等什么?我马上回新野带着王军西取老河口。”
卫慕言兴奋地鼓掌相庆,苏钰渴望的是报复,而卫慕言渴望的是军功!破天大的军功!
苏钰瞥了瞥白痴一样的卫慕言,心里忍不住地嘀咕:“这家伙真是白痴,难怪作为北齐太子还混的这么惨了。”
卫慕言又看到了苏钰那古怪的眼神,这眼神他很熟悉,不就是在小池村看他的那种眼神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钰无奈地说:“我尊贵的大齐太子殿下,你是想和南陈全面开战吗?你父皇只给了你二十万兵马,而南陈大军百万,战将千员,两者差距有多大?所以你父皇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让你给南陈足够的压力逼迫南陈朝廷而已。”
“还记得我在新野城楼对北齐士兵说过的吗?拿下襄阳,库府所得全部归北齐军。我敢保证,一旦拿下襄阳,骄纵的北齐军一定会屠城!因为军令一下,是无法收回的。”
“人心……贪不厌啊!你贵为太子,不懂战争对百姓的伤害。说实话,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拿下襄阳的打算,我苏钰再怎样也不会残害襄阳百万老百姓……”
苏钰说完了,平静地看着脸色复杂的卫慕言。卫慕言本想说“南陈百姓生死关我什么事”这样的话,但看着苏钰不容置疑的语气,卫慕言还是沉默了。
毕竟军功死的,人是活的,如此苏钰,给卫慕言十个襄阳他也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