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良久,她有了主意:“咱们府上不是有木槿树么?现在也正是开花的季节,不如折一枝赠与姑姑,想必她一定会喜欢的。”
“木槿?”李氏不明白王弗苓的用意:“木槿树宫里没有么?送这个未免有些”
王弗苓回道:“宫里的木槿,岂能跟韩府的木槿相媲美?君上最爱韩府的木槿,可见咱们的木槿花开得比宫里好。”
听了这话,李氏恍然大悟:“妙!实在是妙!”
至于妙在何处,那就得从庆元帝看中韩淑芸说起了。
王弗苓也只是耳闻,当初庆元帝初登大宝,为了稳住世家重臣,有时会出宫造访。
韩淑芸那会儿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娇俏女子,折了府中的木槿花别在头上,这一幕恰巧入了庆元帝的眼,所以才有了之后韩淑芸进宫这一出。
庆元帝夸韩家的木槿花开得好,人人都知道不是花开得好,是人比花娇。
如今庆元帝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怕是没有什么能比庆元帝的宠爱来得更实在的了。
她与庆元帝的这些过往,怎么说都有情愫在里头,况且庆元帝也不是那种不念旧的人。李氏将这木槿花送到韩淑芸面前,她自然会抓着机会。
算是王弗苓为了帮李氏,便宜韩淑芸一回,再者赵阿妩要进宫了,韩淑芸还不能失势。
李氏得了妙招,兴奋不已:“我这就差人去折一枝最好的木槿来,赠与贵妃娘娘。”
“且慢!”王弗苓将她拦下:“母亲急什么?姑姑生辰还有一日,你急着去折花,莫非要送一枝枯萎的木槿去?”
李氏拍了拍脑袋:“瞧我心急的,你说得对,到时候折一枝最新鲜的去,保准娘娘喜欢。”
说着,李氏便要收起那两盒子,手顿在半空还是放了下来。
她将两只盒子朝王弗苓那边推了推:“这都是好东西,与其放在我那里,还不如拿给你佩戴。生辰宴你就戴着吧,我听闻宁伯侯也会来,让你在长辈面前露露脸也是好的。”
王弗苓却之不恭,君子爱财,她也爱。
至于李氏说的宁伯侯,她没什么兴趣,宁伯侯对韩家也没什么兴趣,便都走走过场。
“阿君谢过母亲厚爱。”她乖巧的起身行了一礼,冲李氏笑了笑。
李氏见自己的女儿高兴,她也高兴,回之一笑。
未多时,李氏便走了,韩家人忙着进宫赴宴的事宜,大母都交到了两个儿媳身上。孙氏自来都小家子气,李氏若是总不出现在人前,只怕孙氏又要去大母那里嚼舌根。
王弗苓目送李氏出门,之后她便去偏房里找阿欢。
阿欢坐在桌边喝水歇息,她跟着王弗苓忙了大半天了。
见王弗苓进了她的屋,阿欢放下茶杯,连忙起身朝王弗苓行礼:“女郎”
王弗苓跟她开门见山:“我不在府中这几日,赵阿妩和沈世谦究竟是什么情况?”
阿欢早想到王弗苓会问,她没打算替赵阿妩掩藏,有什么便说什么。
“奴在楚妪那里研习礼仪的时候对她有些了解,她并非看起来那么怯弱、沉不住气,相反她很能忍耐,能让人对她完全失掉戒心。奴的意思是,奴觉得她一点动静都没有,估摸着跟沈世谦早已交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