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王弗苓倒还真没想起这茬:“的确是宁伯侯的封地。”
吉春闻言,便稍稍安了心:“如此便好,听闻大夫人说,咱们是要同宁伯侯府联姻的,那便算半个自己人。万一您真在乾安城中遇上意外,又宁伯侯一家搭把手,定然不会有事。”
王弗苓谅解吉春身份不高,眼界也不长远,故而没同她计较。
“那是另外一回事,总而言之你就别再担心了。”
吉春点了头:“知道了,奴在这里等着您回来,女郎打算去多久?”
王弗苓记得玄業说要去三两日,如果如实跟吉春交代了,怕她又得多话,故而王弗苓道:“这个你别管了,听我的话,在这里等我回来便是。”
这并非王弗苓太过自信,而是王弗苓有把握跟着玄業一道出门不会有事,他再怎么都不会将她置之不顾。毕竟她是韩家人亲手交到他这里的,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怕是韩家人不会罢休。
且不说韩家人了,就说韩骊君的父亲韩大郎,本身就跟玄業有些不对付,若是知晓了这件事情,怕要闹个天翻地覆。
吉春料想王弗苓也去不了多久,便又应下。
次日辰时不到,外头响起庵堂中姑子洒扫的声音。
王弗苓心里头记着要出门的事情,睡得也浅,听见外头微弱的声音便醒了过来。
她忙收拾打扮,穿上昨日吉春拿来的衣裳,随即开门出去。
旁边那屋里没什么动静,想必是吉春还在睡,王弗苓思来想去,还是折回去写张字条放在桌上,免得她担忧。
妥当之后,她才离去,将房门关上。
这个时辰,庵子里的人也有许多没起来的,前门那处都没人看顾。只是门上了梢,她还得轻手轻脚的开门。
待出去之后,她也顾不得关门了,索性姑子也有些已经起榻,想必不碍事。
王弗苓顺着大路一直走到归元寺正门所对应的山脚下,正好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看样子还不是雇来的,似乎是哪家富贵人户专门差遣来接玄業前往的。
王弗苓不敢太过靠近,寻了个树木茂密的地方躲着。
未过多时,便瞧见玄業着一身玄色僧袍从山上下来,玄胤跟在一旁,而玄启却没有过来。
看得出玄業对那小沙弥很是爱护,见他下来的时候还将那孩子抱在怀里,这么长一截阶梯,还真是不好走。
他先把玄胤抱上车,随即才上去。
王弗苓一看,连忙跟了上去,趁车夫不备,直接坐到了马车后头的车沿上,手紧紧的抓着两边的门。
车夫并未察觉,将小凳收好之后,便驱车启程。
王弗苓坐在后头的车沿上,很是颠簸,抓着车门的手也有些累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马车过了崎岖的小路,来到晏都城门处。
王弗苓一惊,顾不得其他,赶忙打开马车后头那道门,钻了进去。
这响动实在太大,惊动了马车里闭目养神的玄業,他看着王弗苓从外头窜了进来,惊愣不已。
王弗苓一抬头,正好撞上玄業那目光,两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