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母不明白玄業的意思,疑惑道:“敢问大师难在何处?”
“难在”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王弗苓:“难在贫僧并未生得天眼,一时恐怕难以分辨。”
“大师莫要说笑,民间盛传您生来仙胎神体,区区妖邪怎能瞒得过您的法眼?”
玄業摇摇头:“夫人此言差矣,若我真是生来神体便不会站在您面前,那些扬言能辨别妖邪的多半是江湖行骗的术士。”
“这”大母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却有那么点失望:“那大师不能辨别么?”
孙氏听闻玄業方才那话,又来掺和:“婆母,想必大师没有神力,他只是对佛法精通罢了,咱们还得另寻旁人问问。”
大母无奈叹息,似乎真指望不上玄業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玄業又道:“贫僧的的确确没有神力,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闻言,大母急问:“是何办法?”
他指了指前院那方向:“贫僧虽不是神佛,却能通达西天,待我问问佛祖的意思,自会给您一个结果。”
王弗苓暗自发笑,还通达西天,又是个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
不过鄙夷归鄙夷,王弗苓还没摸清楚玄業是个怎样的人,会不会真落井下石,给出一个于她不利的答复。
正担忧着,却听闻玄業开了口:“凡人通往天界需数年之久,传达消息也得十日左右,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若夫人真要个结果,不妨让您的孙女在佛祖面前侍奉十日,如若真是妖邪,佛祖定会告知。”
大母犹豫,而李氏却坚决不肯:“不成!阿君一个女子,怎可留宿在外?更何况归元寺尽是男人,恐怕不妥。”
别说李氏觉得不妥了,王弗苓更觉得十分不妥,且不说归元寺遍地男人,就说这玄業突然改变态度就足够让王弗苓心生戒备。
她实在没闹懂玄業的心思,之前死活不准她接近,怎么这会儿又变了主意,就只是因为她换了个身份?
玄業与李氏道:“您无需担忧,山下不远处有座庵堂,让令爱在那里住着也是一样的。贫僧会让人安排,定然不会委屈了令爱,您要是实在不放心,也可留下一人与她作伴,十日之后便可得出结论。”
听起来似乎可行,但李氏却依旧不太情愿。
孙氏见此,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让这死丫头在外面受点苦也好,总比她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好。
“依我看,这主意可行,让阿君在佛祖跟前侍奉,若她不是妖邪也权当积德。”
李氏欲辩驳,大母却开了口:“那就让吉春同阿君一起留下,十日之后咱们再过来接人。”
大母答得干脆,一是因为她确实不太相信先前那几个道士,二是因为玄業一本正经不像胡诌,再加上他能给人一种超凡脱俗之感。
这世道对待妖魔此类毫无包容心,若是韩家真出了个妖怪,传出去那还得了?
趁着现在流言只在韩府盛传,赶紧得出结论,莫要让人再拿着做文章。
李氏一心要护着王弗苓,向大母求情:“婆母,阿君她怎么会是妖怪呢?求您收回成命,她自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在庵堂里一定住不惯。”
大母有些心烦李氏,严词道:“切莫妇人之仁,此事可大可小,你身为韩家长媳应该为大局考虑。你也别再求我,这事情就照我说的办。”
“婆母”
“休要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