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被冤枉,闻曙舟眼里透着一抹贼兮兮的笑容,灿亮灿亮的眸子盯着纳兰肃鸣不放。
“我还真就憋屈了,你说我现在这个年纪,不正该是建功立业之时吗?却偏偏因为这乌七八糟的夺嫡之争,害得我连朝堂也不能上,我这口气闷着,倒真想揍人了!”
向来少言少语的纳兰肃鸣突然长篇大论起来,脸上的平静也被一股怒气取代,瞪向闻曙舟的眼神更带着一抹的煞气。
彼此的交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闻曙舟一见纳兰肃鸣的眼神,心中顿时喊了声糟,可他还来不及反应,纳兰肃鸣已经一掌往他身上拍来,要不是他急急往后跃了几步,那一掌铁定结结实实地拍到了他的身上。
那掌既没拍到他身上,他方才坐的石凳子自然就遭了殃,只见那凳子在纳兰肃鸣的掌力下很快的裂了一条缝,然后一分为二,“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看到那石凳一分为二的惨状,闻曙舟整个人愣住了,傻傻地望着那“残尸”好一会,这才抬起头来瞪向纳兰肃鸣,一脸悲愤地厉声质问道:“有你这么心狠手辣的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救了你很多次性命?”
“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咱们还勉强算是同门的师兄弟?”
“知道。”
“那你更该知道,这回的主意虽是我出的,可是做主的是老祖宗,而得利的是你,你凭什么对我下这样的狠手?”
“我得着什么好处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我闭门谢客之时,在外头蹦跶得很欢,就连多罗贝勒苏尔都把你迎为座上宾。”
“那不就是——”
“不就是因为你瞧中了苏尔家中养着的一个戏子,所以才想趁机和他亲近亲近,看看能不能把那戏子给弄上手了。”纳兰肃鸣没好气的说。
可闻曙舟却目瞪口呆地瞪视着他,“妈啊,你还是不是人啊?不都关在院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了,怎么你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还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瞪着哀叫不已的闻曙舟,纳兰肃鸣抿唇不语,一双眼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他,那专注的眼神叫人打心底发毛。
“可别怨我,当初也是你自己答应要装病好避过这次的夺嫡之争,更何况现在四皇子的境况也更适合韬光养晦,你就安安心心地等着你的冲喜小媳妇进门吧!”
闻曙舟东拉西扯的想要转移话题,但纳兰肃鸣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含笑问道:“那个戏子你很喜欢?”
说起这个,闻曙舟就来劲,张口就赞道:“那真是个小美人儿,身段婀娜不说,就连声音都娇嫩嫩的,让人听了心底发酥。”
瞧闻曙舟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纳兰肃鸣微微的一勾唇,然后朝着外头喊了一声,“黑子,去跟苏尔贝勒说一声,爷将那个戏子赏给你了。”
这一句话劈下去,不只是闻曙舟愣住了,就连黑子也愣了许久未回话,直到纳兰肃鸣再度扬声——
“你若不想要,那就给白子吧!”
“你……”闻曙舟气得红了一张脸,两眼瞪得大大的,偏偏又不能真拿纳兰肃鸣怎样,不说自己身分没人家郡王爷尊贵,就连打架,他也打不赢他。
他全身上上下下唯一能与他比一比的,大概就是耍耍嘴皮子了,于是闻曙舟坏心眼地说道:“听说你冲喜妻子的人选已经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