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当出门后,将材禾与野味拿去卖与关内的酒楼换取铜钱,虽说换不了多少钱,但也能补贴家用,又将换来的铜钱拿去米店换了近五十斤左右米粮。
等王当扛米粮归家后,却看到屋内两人东斜西卧躺在那里已经熟睡,只见他们面色酡红,鼻声震天,案几四周也是一片狼藉,他将米粮倒入米缸后,回来将两人扶进里屋躺在榻上盖上被子,自己便出去打些清水过来擦洗一番。
等他将屋内整理完毕,日头已西落,他又取些粟米喂了庭院中的家畜,便回屋做起了晚食。
炊烟袅袅,米香弥漫,不觉中,屋内榻上熟睡的两人先后转醒过来,王父毕竟酒量要好些,此时醒来,见身旁的王蒙也已醒来,便笑道:“痛快,许久未这般痛快了,若不是饮多伤身,当再痛饮一番。”
王蒙听了却是苦笑一声,往常他在家中也并不多饮,今日两人放开痛饮,虽有酒量在,但喝多了也难受,他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使自己清醒一些,苦笑道:“往日职责所在,只在归家后饮酒,亦不多饮,我等老迈,身体比不了年轻的时候,当节制,免的伤身。”
王父点点头,确如他所说,自己虽酒量还在,但喝多了头发晕也是难受,这时王当见屋内有动静,想必两人已经醒来,便泡了两杯姜茶,端了进来,却见两人醒来,盘坐在榻上闲聊,心中欢喜,面上却无多大变化,上前道:“父亲,族叔已经醒来,可先喝些姜茶,醒醒酒。”
王蒙接过,玩笑道:“昔日榆木疙瘩,今日却想的如此周到,莫非开窍了”
王当闻听也就笑了笑,便不多做解释,又将另外一杯姜茶递给父亲,王父接过,喝了一口,接话对王当笑道:“大器晚成,为时不晚,我儿当学先贤,既然从军应当赏罚分明,以身作则,善待士卒,与军中袍泽和睦,日后当有出头之日,切记。”
王当受教,道:“多谢父亲。”
三人闲聊一会,便出了房间来到外面,围坐在一起用过了晚食后,王蒙便告辞离去,离去前便让王当明日去军中报道,自己先回去打点一番,免的到时军中将校不服,王蒙也担心他新进便得军侯一职有人不服气,免的到时候场面尴尬,先去招呼一声,到见面时也好说话一些。
王蒙领两亲卫离去,王家父子便在门口处相送,等他们消失在视野中,两父子便关起庭院木门,锁起房门,回去歇息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天刚亮,外面便传来一阵嘹亮的喊叫声。
“夜香,收夜香拉。”
却见一名青年驾着一辆驴车,车上放着两个大木桶,虽隔的远亦能闻到一股异味。
只见其驾驴慢慢前行,每到一户人家门前皆略做停留,见没人招呼,便遗憾的驱驴前行。
青年短衫麻衣,头带裹巾,面相方正,虽说上俊秀,但也算堂堂正正,脸带笑容,给人一种亲和之感。
王当已经起身在庭院中劈材,灶台上已是冒着热气,一股股米香飘荡而出,此时闻听外面的声音,面上闪过喜色,便打开院门,伸头左右看了一下,见不远处果然停着一辆驴车,正在一户人家进进出出,显然在忙活。
那青年收好夜香,拿了工钱,便盖上木桶盖,轻轻拍下毛驴的后臀,毛驴似有灵性,迈开四蹄慢悠悠的前行,青年也不着急,毛驴走的慢,他也不挥鞭催赶,只管自己拿眼四处观望,生怕错过,丢了买卖。
王当见他往这边走来,连忙招手唤道:“大郎,大郎。”
那青年闻声望来,见是王当在门口招呼,咧嘴一笑,不待毛驴停下便跳下车来,来到近前,上下打量下王当,笑着打趣道:“王大哥最近莫非有喜事,难道与哪家姑娘喜结连理,今日与往常却是大不相同啊。”
王当听后拿手捶了他一下,笑答道:“不想刘贤弟生了一双慧眼,有好事既然这都能看的出来,不过却不是娶妇人,而是昨日族叔来家中,与家父已经冰释前嫌,今日某便可军营报道,得军侯一职,嘿嘿。”
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