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关了灯,转过身背对着他入睡。
其实我这一夜几乎没睡,我想葛言也是如此,他的呼吸很轻微,不同往日他喝醉后的鼾声如雷。但我们都心照不宣,各自缩在床角一隅,假装睡得昏沉。
葛言起床去洗漱时我看了眼手机,不过早晨六点多,他匆匆洗漱后换上衣服,临走前在我床前站了许久,后来摸了摸我的头发就走了。
他走后我也起床上班,上班路上给私家侦探打了电话,请他去趟章程之之前去的人家家里,了解一下他们的关系。
一整天我都在忙,我和葛言谁也没联系谁。
我一下班就回了家,就开了瓶啤酒边喝边等葛言,可一瓶啤酒喝完后葛言还没回来,倒是等来了他的电话。
“老婆,我公司有事要加班,估计得很晚才能回来。你自己点外卖或者约朋友把晚餐解决了,然后早点睡。”
葛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我能明显感觉到他是在故意回避我。
而回避的原因,大抵是心虚;心虚,则是因为确有其事。
我不急不慢的、一字一顿的说:“没关系,无论多晚我都等你。”
挂断电话后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哦,不对,我根本没心思看电视,而是挑选了一个比较聒噪的节目,把声音开到最大,这样慌乱冰凉的心要好受一些。
晚上11点15分,我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半响后葛言慢慢的走了进来。
他边脱外套边说:“你没睡?”
我看着他:“我说了等你的。”
他脱衣服的动作滞了一下:“吃过东西了吗?”
“不饿。”
“那就是没吃,我去煮点东西给你。”
他说完转身就要去厨房,我出声叫住他:“不用了,饭不吃一顿不会死,但若你再回避,我可能会被bī疯。”
葛言迈出的脚步慢慢收了回来,他笔挺的背在某个瞬间好像变坨了,好像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力气似的,而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我连忙用手背擦拭干净,而他恰好转过身来,我们四目相对,但很快又心虚移开。
他步伐缓慢且沉重的走到我身边坐下,双手交握放于两腿之间,侧过脑袋看着我:“我准备好了,你想问就问吧。”
我吞了一大口口水,感觉腿肚已经抖得停不下来,但我还是故作镇定:“洪秧和丁书景的事,你有没有参与过?”
葛言快速看了我一眼,眯着眼摆出听不懂的样子:“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我低头抿chún苦笑:“是吗?那我就问得再直白一点,洪秧和丁书景会出现在一个房间,是你jīng心布局的吧?”
他摇摇头:“我还是不懂……不是,你怎么会这样问?”
“葛言,你是在试探我有没有证据吧?”我沉声说,“可你不用试探我,我既然会这样问,自然是有些底气的。”
他交握的手慢慢收紧,灯光昏暗下,都能看到鼓起的脉络。
他站起身,在客厅里走了几圈,又掏出烟想抽,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打火机。他索性把烟一揉,随即扔进了垃圾桶里,像是下了重大决心似的走到了我面前。
我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