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梁嶶。”
“梁姐,我很感谢你昨天救了洪秧,我今早本来要让秘书联系你,转达下谢意的,但因为公司的事比较多就忘了。这样吧,既然你打过来了,那把银行卡号直接给我吧。”
我当然明白她此举是什么意思,但因为太夸张了,我还是再次确认:“方阿姨,我虽然垫付过医药费,但昨天您已经还我了,你是不是忘了?”
她笑了一下:“没忘,我是想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昨天太忙,没顾得上。”
“方阿姨,不用的,我和洪秧是朋友,你这样不合适。”
“梁姐,我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
“方阿姨,您说吧。”
“你还是别和洪秧做朋友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严肃了,“洪秧经历过之前的事,也算遇人不淑,而我tiáo查过你,你是丁书景的弟媳,可能你真是个好人,但你的身份太敏感,为了不让洪秧再受伤,请你离她远一点,别关心她,更别和她来往了。”
她这番话让我自尊颇为受伤,但她的顾虑我也能理解,我笑了笑说:“方阿姨,我懂你的意思。钱我是真的不要,若你介意,我也不会再见洪秧。其实我想约你见面,是想和你说说洪秧的病情。”
“你说。”
“我听说她在听说孩子没保住的事情后,情绪失控了。之前我们见面时,她说她想留下孩子自己抚养,这意味着她对孩子还是有很大感情的,所以现在的她肯定很难过。你们作为家属,可能觉得孩子没保住也不算坏,但在她面前还请掩藏住你们的真实想法。她本就难受,若最亲近的人都这样,那她会更加生不如死的。也请你们多抽点时间陪她,她正是心里脆弱期。”
她笑了笑:“谢谢你关心洪秧,我是她的妈妈,知道怎么做的。”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虽然还是不安,但也无可奈何。
之后我每天都会往洪秧的手机上发短信,询问她的身体情况,也让她好好养身体,等满了月后我就去看她。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洪秧从未回过我的信息,我有些焦灼,葛言说我想多了,做月子时本来就不能玩手机,等她满月后就会联系我。
而这期间,跟着章程之的私家侦探也没跟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工作外,唯一的外出是拎着大包包的东西拜访过上海郊区的一户人家。
我寻思着可能是他亲戚或朋友家,觉得顾私家侦探跟了一个多月却什么都没查到,加之洪秧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便让私家侦探别跟了。
可我刚松了口气儿,事儿就找了上来。
葛言提前和我报备过,说这个周三晚上他要约钱子枫和其他负责伦敦的项目的同事喝酒,他们周五就要去伦敦那边了,估计得待上几个月,算是为他们践行。
商业应酬实属正常,我表示理解,考虑到他酒驾不能开车,便让他把酒吧地址和回家的时间给我一个,我去接他。
我是晚上10点到达酒吧门口的,想在车里等到11点左右再进去。我把座椅靠背tiáo低了,半躺着玩手机,后来瞄到钱子枫和章程之走了出来,两人一人叼着一根烟,有些鬼祟的走到了路边的一颗树上靠着,比手画脚的再聊天。
我当时一下子就想到了洪秧,直觉告诉我,他们可能再聊与她有关的事。
我立马下车,把连帽衫的帽子戴上,低着头快步走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背对着他们假装打电话。
已经是初冬了,路口当风,一阵风吹来,我冷得一阵哆嗦。
可身后的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我,突然不说话了,我刚想偷瞄,就听到钱子枫咳了几声:“其实说真的,一想到马上要去lún廓了,我心里总算好受了些。你转告葛总,不用担心任何事情,毕竟这是我利用别人才拿到的工作机会,就算是怀着内疚之心,我也会好好做的。”
从说话的语气能听出钱子枫醉了,而章程之却很冷静:“你喝醉了,我打车送你回去?”
“我才没醉,我是难受,我是心里难受。一想到我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一想到那天看到她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我就觉得我像个王八蛋。”钱子枫说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