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围的青丘将们心头同是一颤,在己方无法展开冲锋的情况下,要与这么多敌人交战,恐怕最终的结果是凶多吉少啊!其中一名偏将对南延急声说道:“南帅,我军先前派出的兄弟可能已经被白苗士卒冲散了,现在敌方兵力太多,我们……怕是也难以招架,还是先……先撤退吧!”
“撤退?”南延瞪起眼睛,怒视偏将,咬牙说道:“现在开始,谁再敢轻言撤退,杀无赦!”
偏将吓得一缩脖,再不敢多言半句。而正在这时,忽听正前方有人高声呐喊道:“南延休走,沈三来也!”随着话音,前方的战团之中冲出一名浑身是血的白苗将,他本是一身白色的战甲,可此时已被染成血红色,手中的偃月刀还在滴着血珠。
这位白苗将,正是沈三。别人或许不认识南延,但沈三认识,他二人以前也见过面。当初平原军、梧桐军和虎贲军联手对付川戎联军的时候,沈三也在其中,不仅和南延见过,还一起吃过庆功宴。
那时候白苗青丘是盟族,两军是盟军、是兄弟,而现在再见面时,双方已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听闻来将是沈三,南延以及周围的青丘将同被吓了一跳。其中两名青丘将反应最快,异口同声道:“保护南帅!”说完话,两人不分前后的冲了出去,迎向沈三,想把他挡住。
沈三挥舞战刀,等两名青丘将快到近前时,率先发难,释放出狂暴的劲气。
对阵白苗名将,这两位青丘将哪里敢大意,二人一齐释放出劲气,硬接沈三的攻势。
三人的劲气碰撞到一处,场上气刃横飞,劲风四起,就连地面的碎石都被压力挤飞到半空中。双方针尖对麦芒的硬碰硬拼了个半斤八两,不过,沈三未使全力,又是以一敌二,双方实力已立分高下。
修为较量过后,沈三已和两名青丘将接触到一起,他先是侧身,让过左边青丘将的一枪,与此同时,手中的战刀顺势横扫右侧青丘将的腰身。
沈三的出刀快的惊人,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已扫到那偏将近前。后者吓出一身的冷汗,来不及细想,出于本能反应的立枪格挡。只听喀嚓一声脆响,偃月刀的刀锋结结实实劈在枪杆之上。
他这一刀的力道不是青丘将能承受得起的,对方虽然挡住了他的刀锋,却挡不住其中的力道,只听那青丘将惊叫一声,整个人脱离战马,直挺挺地倒飞出去,足足飞出五米开外,才扑通一声摔落在地,手中的长枪也被摔出好远。
没等他站起身,沈三已催马上前,手起刀落,将其一刀斩成两截。另一名青丘将又惊又骇又怒,大吼一声,拨马冲回,长枪直取沈三的后心。沈三向下低身,有惊无险的闪过对方杀招,紧接着回手一刀,劈落那名青丘将的脑袋。
沈三只用两招,连斩两名青丘将,在战场上的勇猛令人咋舌。南延看得真切,不由自主地拉紧战马的缰绳,战马也随之连连后退。他周围的青丘将们脸色更是难看,沈三的实力是他们无法与之相比的,想要能与沈三抗衡,恐怕也只有把连戈和乌伦找来了。
“南帅,沈三勇猛,我们……撤吧!”左右的青丘将们眼巴巴地看着南延,颤声说道。仗已经打到这步田地了,哪里还有再战下去的必要?人们想不明白,南延为何非要与白苗军死战到底?
说白了,就是‘名’字累人。虎贲军威名在外,九部皆知,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一个巨大又沉重的负担,在盛名之下,虎贲军只能胜,不能败,身为虎贲军统帅的南延,他也背负不起失败的责任。
现在仗打到了这个地步,虎贲军损失惨重,一旦撤退,不但南延会受到大王的严惩,虎贲军的威名也将一落千丈。现在,唯有继续战斗,全歼白苗军,全歼平原战团,才能挽回一切的损失,甚至让虎贲军踏着平原军这块踏脚石,威名更盛!
所以,即便明知道现在一切的因素都对己方不利,但南延还是不打算下令撤退,他凝声说道:“一个人不行,那就两个人上,两个人不行,你们就给我一起上,若拿不下沈三,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众将暗暗摇头,平日里那个英明睿智的统帅现在怎么变的如此不可理喻,明明已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怎么就非要咬着牙硬上?这可是会把己方十万大军统统害死的啊!
人们不敢表达心中的不满,只能硬着头皮去迎击沈三。还没等他们冲到沈三近前,斜刺里突然飞射过来一支紫金箭,一名青丘将连怎么回事都未看清楚,被这支画着弧线飞来的金箭正中后心,只听扑的一声,那青丘将惨叫一声,仰面翻下战马。
行迹如此诡异的金箭,除了沈奇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射得出来。青丘将们心头同是一震,有人惊呼出声道:“是沈奇……”
他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金光闪烁,紧接着,嗓子眼一阵剧痛,再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原来又一支紫金箭迎面射进他的口中,箭锋从其口入,在其后颈探出。他在马上左右摇晃几下,随后,颓然落马,一命呜呼。
只一个沈三就够难应付的了,现在连沈奇也来了,十几名青丘将互相看看,这仗彻底打不下去了,再战,自己这些人都得死在此地。人们冲出来的快,回得更快,不约而同地拨转马头,纷纷向回败退。
沈三、沈奇只眨眼工夫连杀数名青丘将,吓得对方十数将仓皇败退,白苗军士气大振,人们高举着武器,呐喊着跟随沈奇和沈三向前冲杀,人群犹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向虎贲军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