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我见你愁眉不展,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宋酒的手中攥着一本医书,指关节早已泛白。“花发,我……嗨……”宋酒沉沉地叹了一声。
在花发的记忆中,宋酒从未像现在这般垂头丧气,像是战败了的士兵,提不起一丝的士气。“东家,您说出来,说不定我也能想出法子帮帮您!”
宋酒皱着眉道:“花发,临安城恐怕要爆发瘟疫!”
“瘟疫!”花发惊呼,面色煞白。“临安城怎么会爆发瘟疫?东家定是看错了!”
宋酒的声音十分低沉,“我也想是我看错了,可那些死人的死状历历在目,我怎么可能忘了?方才我翻看了医书,觉得是瘟疫的可能极大!”
“可是临安这几十年都没有发生过瘟疫,今年也没有迹象说明会发生瘟疫。”花发急切地说道。
“怎么没有迹象?”宋酒看着窗外缠绵不去的雨丝,“今年的黄梅雨在临安留得太久,临县的有些村子已经被泛滥的河水淹了。”
花发也觉得今年的黄梅雨下得确实有点多,但是凭此断定会爆发瘟疫,就算他信了,其他人也不信。
“东家,就算临县的村子被淹,也不会殃及临安城。您也没有必要花费大量的银钱去采买柴胡啊!”
宋酒笑道:“我虽然爱财,但与性命比起来,钱财就是身外之物。临县的村子被淹,受苦的百姓一定会逃到临安城避难。届时城内的百姓毫无防备,临安必然会大乱!”
“那我这就去采买柴胡!”花发将单子揣进怀中,一个闪身便跑了出去。
“娘亲!”
宋清盼迈着小步子从门外进来,身后还跟着花媪。
花媪端着一碗安神汤进来,道:“小娘子,花媪熬了一碗安神汤,你喝了歇歇吧!”
宋酒接过来慢慢喝着,“花媪,从今日开始,千万不要带阿盼出门。若是有人到门前来乞食,便将盛东西的碗筷送给他们,不要收回。”
花媪不解,“城内最近多了很多行乞的人么?”
宋酒抱着宋清盼,点头道:“明日说不定就会来的,花媪你千万要注意!”
花媪做事慎重,有她在家中,宋酒处理其他事的时候也不会分神。
宋清盼仰着头问宋酒,“娘亲,我还要去找琢哥哥玩儿,难道也不能去么?”
宋酒捏着他圆润的小脸,逗弄道:“阿盼乖,这些日子你琢哥哥也得待在家中。你师傅可是吩咐了,若是你不听话,仔细你师傅知道了,再也不让琢哥哥来找你。”
宋清盼嘟着小嘴,不再说话。
宋酒被他乖巧的模样甜得心里如蜜渍浸润一般,轻轻地戳着他鼓起的两腮,笑道:“阿盼若是听话,等娘亲做完手中的事,便带你去琢哥哥家玩,好不好?”
宋清盼一听,两眼一亮,兴奋地点头。“好!娘亲说话算话!”
宋酒点头,“说话算话!若是娘亲忘了,你便提醒娘亲,这样娘亲就会想起来的。”
宋清盼搂着宋酒的脖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娘亲真好!”
花媪在一旁见了,捂着嘴偷偷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