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文呵笑,道:“原来是钱氏的小娘子啊!令尊我倒是见过一两回,但遗憾的是没说上什么话。”
钱慕予得体地说道:“家父人微言轻,自然和惠文叔父说不上话。既然惠文叔父到了临安,何不随我去钱宅坐坐?”
王惠文摇着手中的血骨扇,道:“钱家迟早会去的,不过我近日想过得自在些,过些时日再去吧。”
钱慕予回头,示意门外的剪春将房门关上。
王惠文瞧见剪春的动作,问道:“十三娘子这是何意?”
钱慕予抿唇,脸上挂着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方才惠文叔父和王郎君说的话,慕予无意间都听见了。慕予令女使关上门,便是想和惠文叔父商量商量。”
“我觉得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好商量的!”王惠文摇着扇子,冷声拒绝的钱慕予的热脸。
钱慕予面色一僵,立即恢复如常。“我猜惠文叔父定是不想让宋酒嫁给王之焕吧?正巧,慕予也不愿意。不若咱们打个商量,既能得叔父您的心,又能合我的意。叔父以为如何?”
“不如何!”王惠文高声说道,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放到钱慕予身前。“十三娘子是想和我做笔交易?可我这个人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十三娘子的商量恕我无意奉陪。”
钱慕予坐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惠文叔父的酒,我喝了!慕予虽不知叔父为何不待见宋酒,但我们的目的却是一致的。只要叔父愿意同我合作,慕予保证您绝对不会吃亏!”
王惠文一语中的,问道:“你心悦王之焕?”
钱慕予直截了当地承认了,“是。”
“好!我答应跟你合作,有消息了我自会派人去告知你。”
钱慕予这才满意地走出他们的阁子,嘴角挂着不可一世的笑容。
王鸿看着钱慕予和剪春离去的背影,问道:“爹,这钱家的娘子分明是想借我们的手除了宋酒,你怎么还答应她?”
“一个女子而已,难道她能翻天不成?”王惠文说道,“她一厢情愿想要嫁到王氏,我岂有不成全她的道理?”
王鸿只是一笑,并未把他的话当真。
……
从泉水村回来后的第二日,宋酒赶紧将花发找来。
花发看着宋酒给他的单子,两手微微发颤。“东家,这数量未免太过庞大了!”
宋酒委以重任般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花发,你放心,我要的柴胡就是这个数。”
花发皱着脸,有些为难。“可柴胡的价格不低,临安城内未必有这么多。”
宋酒点头,这个问题她知道。“所以我才让你去临县的药铺采买,要尽量全数买来。”
花发疑惑地问:“东家,你如此火急火燎地让我大肆购买柴胡,可是出了什么事?”
宋酒将在回城途中看到的事情告诉花发,她总觉得那些人死得太怪异,而且总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宋酒担心临安城再过不久便会掀起一次浩劫。
“花发,你出城的时候,如果在路上遇到死人,千万要远离他们。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捂住口鼻,不要吸入尸体上的臭味。”
花发诧异地看着宋酒,宋酒的神情告诉他,购买柴胡的事情一定和城外死人有关。